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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的語調,心中也跟著七上八下,慌亂得很。
柳貞吉這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皇后怕是真的不妙了。
不是作戲。
她不由抓緊了手中那死死握著她的手,又抬起了眼去看他。
這一次,她看到了他眼中崩出了血絲,剛剛還算清醒的眼睛裡,綻裂出了許多鮮紅的血絲出來……
柳貞吉的心都疼了。
不管皇后對他如何,皇后都是他的生母,是生他的人。
“朕進去看看。”
“皇上……”
“朕進不得?”
“皇上,您請。”
柳貞吉這次聽到了皇后身邊那個翩虹姑姑的聲音。
隨即,那聲音在過了一會又響了起來,“太子,太子妃,四皇子,四王妃,請進。”
“謝翩虹姑姑。”
“太子妃客氣。”
柳貞吉聽到太子妃道了謝,忙在進門的時候,也朝翩虹姑姑道了一聲,“謝翩虹姑姑。”
“四王妃客氣。”
翩虹姑姑嘴裡淡淡回著話,但柳貞吉卻從她偏冷的口氣裡聽出了死灰的味道。
那是種已經沒有了生氣的語氣。
她不由抬頭,朝這個人看去。
然後,她看到了一雙死寂的眼——跟前兩天她所見過的那個翩虹姑姑差太多的眼。
前兩天的翩虹宮女,眼睛雖然寂靜得過了頭,但不像現在的這個一樣,眼裡沒有絲毫生氣。
柳貞吉眼睛不由微張。
但一眼即過,沒等她再多看她一眼,她就被周容浚進了裡面。
走過靜寂得就像死地的長廊,踏上寢宮的地磚的那一刻,就算是隔著鞋子,柳貞吉也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氣透過鞋子釘進了她的腳底,刺中了她的心臟,那感覺,冷得她想發顫……
她不由抖了一下,而同時,握著她的手也緊了一緊。
不止是她是這種感覺吧?他也有?
就好像她現在腳底下踩的是一灘灘冰冷的死人血,刺骨,滑膩,滲人,冰涼透頂。
沒等柳貞吉回過神來,前方的周文帝又開了口,跟人說上了話了,話語還跟前才一樣的平靜,“怎麼樣了?”
柳貞吉這次悄悄地抬起了頭,看到一個鬍子發白的老頭掀袍朝他跪下,與他疲倦地道,“皇上,老朽已是竭盡全力了,娘娘本有寒疾,這次寒邪入侵得太快了,老朽只能靠著那株千年老參吊著她的半口氣,這半口氣能吊到什麼時候,不敢欺瞞皇上,老朽現在也是無能無力了,也許是下一刻,也許是明天,但左右,不會超過三天,還請皇上做好準備。”
“朕那還有幾株千年老參,恆常……”周文帝回身就喊,他掃了一眼,沒見到恆常,就朝那門口的翩虹道,“你去讓恆常拿來。”
翩虹眼睛都沒抬,朝裡面一福,什麼話也沒說,幽靈一樣地去了。
門邊跪著一群額頭貼地的太醫,柳貞吉錯過他們的身體,看著萬皇后的心腹宮女毫無生氣離開的背影,暗暗心驚不已。
加上那位不怕死的太醫所說,皇后莫不是……
她悄悄回過頭,正看到周文帝對著那太醫說,“你醫術之高,天下難尋,朕信你,要用什麼藥,儘管開口就是,朕現在就能為你弄來,皇后這幾年的身子朕也略耳聞過,沒什麼大的不妥,就浸個湖水而已,哪至於出現生死之事,你再把把脈,看有哪處是弄錯了。”
說著,他往宮床走了兩步,掀開了那層紗帳,掀起了皇袍在那靜躺著不動的人身邊坐下,他看了看裡面頭髮烏黑,臉色雪白的萬皇后,朝翁之謹道,“我看她氣色不錯,翁公還是再把把,看是哪處錯了。”
柳貞吉這時轉頭往她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