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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輩子過得有點苦,梁汀不想讓她再吃這一點苦了。
清明時節,微雨紛紛。
一向冷清寂靜的墓園在這幾天變得熱鬧,梁汀撐著傘,一步步邁上臺階。梁汀給她帶了她生前最愛的百合花,擱在墓碑前,梁汀把傘往外傾了傾,不讓花被雨打濕。
「我應該跟你講過了,以後你就住在這兒,不過我不喜歡這兒,所以,要是以後走了,也不會常來看你。」聽起來有點叛逆。
梁汀伸手碰了碰墓碑,沒說更多話。
離開的時候人更多,梁汀撐著傘隱沒在人群中,離去悄無聲息。
清明節三天假期,梁家沒人,只剩下阿姨和梁汀。這個家在這種時候卻有種難得的寧靜,阿姨每天做好飯,叫梁汀起床吃飯,梁汀吃過飯,會和她說一聲謝謝,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多的溝通。
她除了吃飯,就是寫卷子,三輪複習接近尾聲,只剩下寫不完的卷子。
在大腦放鬆的間隙,偶爾會想起邵逾青。
梁汀放下筆,拿手機拍下眼前,滿滿一桌子的卷子,一張疊著一張。她傳送過去,字都懶得配,像完成一道程式。
因為邵逾青一直沒理她,梁汀分得清主次和輕重,已經做好等高考結束再去騷擾他的準備。
以前的體育課總是會被各種老師以各種理由佔據,而高三,卻被班主任趕出教室,強迫他們去操場上走動走動。
梁汀捂嘴打哈欠,聽夏曉韻這樣調侃。
「重重,你昨晚沒睡好啊?」夏曉韻關切地詢問。
梁汀嗯了聲,昨晚梁白薇不知道為什麼,和李月芸吵架吵得不可開交,梁志遠被波及,他們彷彿樂在其中,梁汀卻不得安寧。
吵架的緣由梁汀沒注意聽,好像是梁白薇不滿意找的關係辦的事。梁汀想著,又打了個哈欠。
梁白薇唸的學校和她不同,謝天謝地不用在學校裡也見到她。
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惠風和暢,冷熱適中。夏曉韻挽著梁汀胳膊,抬頭望了眼天空,忽然嘆氣,「重重,你說,等上了大學我們還能像現在這麼要好嗎?」
梁汀沒有立刻答覆,她對友情也好,愛情也罷,態度一直是悲觀的。世上沒有絕對的永恆,只有終究要散的宴席。
但這麼說出來,總顯得她叛逆又格格不入。
「會吧,為什麼不會呢?」梁汀笑了聲。
夏曉韻點頭,忽然間活力滿滿地說:「只有最後兩個月了!!!我們馬上就要解放了!!!」
話音剛落,從足球場裡飛出來一個足球,從她們面前掠過,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夏曉韻拍著心口,心有餘悸:「還好沒砸到我頭上,不然這得腦震盪吧……我們也走了這麼久了,回教室吧。」
梁汀沒有異議,和夏曉韻折返。
也許今天的黃曆上寫著血光之災四個字,因此躲過了一遭,躲不過第二遭。三十多級臺階,梁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來的,只記得耳邊一片嘈雜,驚叫聲不斷,有人撞到她,再然後,她已經在醫務室。
校醫慶幸地說:「還好只是崴到腳,沒什麼大礙,不耽誤你學習。」
梁汀:「……」
但痛楚卻是真實存在的。
因為她出了事,班主任嚇得不輕,匆匆趕來,又鬆了口氣。梁汀想起那個從天而降的足球,和這件事放在一起,她決定迷信一天:今天一定不適合待在學校。
「老師,我頭也有點痛,會不會腦震盪啊?」她一臉驚慌害怕的表情,又人畜無害,「我想去醫院看看,不想影響之後的學習進度。」
老師顯然被說服,帶著對好學生本能的偏愛與信任,點了點頭:「梁汀同學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你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