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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她來說,想要救段翎,必須分秒必爭。
她先是不發一語地一刀割裂自己的t恤,把那塊還算乾淨的布撕成布條,然後捆在段翎右手手肘下方靠近後臂處。
藺萇用勁很巧,結紮不松不緊。她心道可惜沒有火,否則用火柴爆灼法能使這類蛇毒的酶類蛋白質變性而失去活性。
傷口處沒有毒牙殘留,所以不必去除毒牙。
能做的都做了,眼下要做的只剩解毒。
「去醫院,你們倆腳上有傷,我背。」藺萇說,「幫我一下。」
她的表情分明代表不容置喙,程霄和施不語只好保持緘默,任由她換了個方向背對段翎跪下,幫忙把人放到她背後。
藺萇把段翎的雙腳綁在自己腰際,用手輕拉著段翎的手圈在自己脖頸處,站了起來。
「走吧。」
藺萇說完就背著段翎跑了起來,施不語幾次想說些什麼,終究是沒說出來,和程霄一齊移動著疼痛的腳踝,跟了上去。
四人要麼帶傷,要麼帶人,速度實在快不起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只需趕時間,不再需要躲避蛇的追擊。
藺萇一邊保持身後的人不受震動的影響,一邊用最快的速度跑向醫院。沒多久,她就大口喘息,汗如雨下。
微涼的晚風吹拂她的臉龐,只聽得見三人沉重的腳步聲。腳上重若千斤,每一步抬起都越發艱難,藺萇不禁第一次感激起身體的麻木來,這讓她至少可以暫且無視疲勞。
這沒有讓她高興起來。
她還應該更快點,更快一點。
「你啊……」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幽幽的女聲貼著藺萇的耳朵響起,像是平地一聲驚雷,炸得她屏住呼吸。
「先前那樣狠心,現在怎麼不狠心了?」背後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剛醒的睏倦。
大半天沒有進食,也沒有喝過一口水,還一直在劇烈運動,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住。
藺萇喉頭滾動,嚥下湧上嗓子口的腥甜,嘶啞道:「段翎,你混蛋。」
混蛋聽罷,低低地笑了一聲。
一隻冰涼的手同時撫上藺萇汗津津的額頭,把藺萇嚇得幾乎是心臟驟停:「你別摸我!」
講真的,她快被這個人給搞瘋了!
段翎慢慢揩掉藺萇沁出的汗珠:「你怎麼,這麼兇啊,還不能摸……」她聲音虛弱,說著話像是委屈的小貓咪,在控訴主人的惡劣行徑。
藺萇聽得耳根發軟,但想到之前這人的不作聲,還有手上的傷口,她不由怒道:「你手被蛇咬傷了你不知道嗎?你以為你能瞞我們到多久?你還摸我,加速蛇毒侵入怎麼辦?」
段翎抿抿失去血色的唇,眉眼柔和了些許:「還是好兇……我用的是左手,別擔心。」
藺萇越聽越氣,尤其是段翎這副不上心的語氣,瞬間引爆了她這一路上的擔憂與煩躁:「我能不擔心嗎?你……你一邊說話,一邊就倒我懷裡了,你知道我有多慌嗎?你先前說我不對,你以為你又好到哪去,你是不是也覺得失憶就可以為所欲為?」
如果這是段翎的報復,她只能說,太完美了。
她招架不住。
段翎抬眼。
背著她的人呼吸急促,小臉被迎面的風吹得泛紅,因為缺水,嘴皮都起了幹殼子。
自己再輕也是個成年人,身後兩個大男人腳上有傷,為了儘早救治,藺萇肯定背了她一路。
現在,眼圈這麼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真的傷心了。
段翎心裡愈發柔軟:「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藺萇沉默。
段翎又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先前形勢危急,如果我說我被蛇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