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死物醫學與生物醫學(第1/3 頁)
大會廳內。
黃傅生依舊站在舞臺上。
說完了此行的目的後,他的狀態似乎放鬆了一些。
“大家應該都知道,我幹中醫這一行已經有六十多個年頭了,打小就學中醫,但那個時候沒有學校,基本是跟著師父學。”
“一開始啥也不會,就替師父揹包,他走哪看病我就跟到哪,那些年光是抄方子,我就抄了五年。”
“其實一開始我也抱怨過我師父,覺得他天天讓我揹包,讓我抄方,書給我也從不幫我解答任何問題,五年時間,沒有教我一句中醫的東西。”
“直到有一天,我質問師父,我說你是不是就想找個苦力,根本沒打算教我,我師父笑了笑,然後就開始教我中醫最基礎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天賦驚人,僅一週我便學會了把脈,一月我就可以診斷開方,半年時間就可獨立坐診。”
“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是天縱奇才,直到後來師父走了,我才明白,那五年的跟診,五年的抄方,才是我能如此快速地學習到中醫精髓的根基所在,沒有那五年的沉澱,我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
“但同樣是五年,為什麼現在的一些孩子從大學畢業之後,卻連最基礎的把脈都學不會呢?很簡單,因為這五年裡,他從未跟患者學習過,每天都是在背誦大量的中醫知識,等真正面對患者的時候,腦子裡的知識就成了累贅,反而害得他難以分清患者到底是哪種毛病。”
“這就是現在的教學體系缺乏‘感受’教學,從而培養出來了一大堆紙上談兵的偽中醫,或者可以稱其為中醫的掘墓人。”
嘶~~
這話一出,臺下的人都驚了!
黃傅生說的太狠了,他這無疑是在抨擊現在中醫學校的教學模式。
公然跟官方叫板,這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坐在底下的幾個領導也是臉色變了變,因為大會廳內還有記者現場拍攝,就算他們可以讓記者不發出去,也還有很多人用手機在拍。
也就是說,黃傅生在臺上說的這些話,不出意外的話,不久就會被人給傳播到網上。
臺下的騷動並沒有讓黃傅生停止演講,他臉上自始至終都是那副泰然自若的笑容。
“我為什麼要說他們是中醫的掘墓人呢?很簡單,因為很多醫科大學,哪怕是中醫大學,學生也必須要學西醫的解剖學,細菌學,病毒學,我不否認這些學說的先進性,但一箇中醫,連自己的東西都沒學好,學了西醫的東西,意義何在?”
“我見過很多中西醫結合專業的碩士博士,每次碰到我,問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中醫為什麼能治糖尿病,又或者中醫為什麼能治高血壓,學中醫學的腦子裡全是病名,以解剖學為理論基礎,奉循證醫學為經典,完全不信陰陽五行,天人合一,這樣的中醫學來有何用?”
“呵呵,等到我們這些老傢伙死後,中醫界若全都是這些人,豈非掘墳挖墓?保不齊中醫便只能躺在博物館裡,以供諸位子孫後代瞻仰這曾經落後的醫學。”
黃傅生那自嘲的語氣,讓在場的中醫苦笑不已。
是啊。
一箇中醫若是學著學著,變成了一個只認病名的醫生,那就真的失去了中醫的靈魂。
可偏偏這些人學歷高,會寫論文,晉升渠道暢通無阻,不出數年就可位高權重。
如此,懂醫的在治病,不懂醫的在管理,這將會是一番怎樣的光景?
當年不就是這樣才有了廢除中醫的法案麼?
不過就在所有人都沉默時,一箇中年男人忽然站了起來,緊接著他徑直走向舞臺右側。
眾人不明白他要幹什麼,舞臺上的黃傅生也凝視著此人,不多時,他便走到了右側小門處,在裡面向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