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但以後,就這樣算了(第2/4 頁)
自欺欺人不是他的習慣,倘若能見虞禾而無執無妄,不也算是得道嗎?他可以放下世間種種執念,自然也能剋制住不被私慾掌控。
“這樣啊……”她還是有一點難過,但想了想。謝衡之對她是有情意在的,總不會再為了師清靈叛出正道,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她垂下眼,輕聲說:“那我祝願你,一切順遂。”
聽到虞禾這樣平靜的語氣,謝衡之心中像是被什麼堵住,無端地感到發悶。
“多謝”,他說完,停頓片刻,又道:“抱歉。”
這一次,她不想回答“沒關係”,只沉默地握著手中的劍柄。
——
師清靈與蕭停私自出仙府,以至於拖累了謝衡之,師無墨知道後將兩人領回劍宗受罰。兩人要連續一個月,每日在問劍堂前跪三個時辰。
有來替他們求情的同門,也連帶著被罰跪了幾日。
師清靈並不是個經常闖禍的性子,她幾次受罰,多多少少與謝衡之有關,而這麼多替她求情的人中,唯獨不見他的身影,分明他已經做了掌門,只要開口一句話就能救她於水火。
回想幼時,謝衡之也曾牽著她的手,將枝頭海棠簪在她的髮髻,也曾一招一式教她劍招。她不信自己不能被他另眼相待,更不信這麼多年的衷情,換得他的一視同仁。
若真一視同仁,謝衡之和虞禾的命劍又是為何?他明明也會愛人的不是嗎?
師清靈連續跪了許多日,難以避免地生出怨氣,她心底總要責怪點什麼才能好受些。怪虞禾嗎?可她毫不起眼,如此平庸,甚至稱得上無辜,似乎連責怪她都顯得不近人情。思來想去,最該責怪的還是謝衡之。
師清靈跪了太久,每日回去一雙腿痠痛無比,她把自己裹在被褥中委屈地落淚,甚至有想過,她就一定要喜歡謝衡之,非他不可嗎?她可是師清靈,喜歡她的人能擠滿望仙台。
然而次日,遇見她的人又開始紛紛打趣她,稱呼她為“掌門夫人”。
師清靈彷彿淹沒在掌門夫人的稱呼之中,甚至連她自己也忘了那點怨憤,忍不住預設這個身份,在心中隱隱期待。
原來還是非他不可。
聽聞謝衡之即將閉關,師清靈想到要好久見不到他,尋了個藉口到蒼雲山去。
謝衡之成為掌門後,從前文尹君的兩個隨身弟子也留在了他身邊。他似乎在哪兒都能習慣,照常練劍,照常看書,處理事務也得心應手,從容得有些令人敬佩,又敬而遠之。
師清靈到了蒼雲山的時候,謝衡之站在崖邊練劍,瑰麗璀璨的劍招攪碎了翻湧的雲海,感受到有人靠近,微涼的劍鋒從她身側劃過,帶起一陣風拂亂她的髮絲。
“師兄,你的傷還沒好,要多休息才行。”師清靈知曉謝衡之替虞禾擔了罰,她雖然心中有些不滿,可若不是虞禾的那隻黑蛟,他們也不能安全回到棲雲仙府,她不是那樣無理取鬧的人。
“你來此何事?”
“只是想見你了,來找你說說話。”她一如從前,向謝衡之撒個嬌,說起自己受到的委屈,再抱怨冷酷嚴厲的師無墨。“父親罵了我好幾次,之前都不許我來見你。那個時候我是真的被嚇到了,現在還會做噩夢,總是夢見那棵怪樹……”
“血度母在身,應是噩夢不侵。”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師清靈表情僵了一瞬,立刻又說:“師兄忘了嗎?我的血度母已經丟了。”
謝衡之扭過頭,面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一雙黑沉沉的眼卻漠然看著她。
“是嗎?”
師清靈的呼吸都停了一下,謝衡之的目光似乎能將她從裡到外看個透徹,讓她忽然覺著自己所說的話變得可笑了起來。
“師兄為什麼這麼問,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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