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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冷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慕之明嚇得收手挺直腰,不敢露出半點虛弱之意:「沒,不疼。」
慕之明也不知自己怎麼會是這種反應,大約是因為顧赫炎鐵血將軍的模樣太深入人心,在他面前,真是露不得半點疲軟,感覺下一秒就會被罵廢物。
「快到了。」顧赫炎話音剛落,赤馬躍出林間,春獵的大片營帳出現在兩人眼前。
一
慕之明落水一事,著實把眾人嚇了一跳。
他其實自幼先天不足,年少經常生病,本以為今世未暈尚且無大礙,哪知濕衣一換,立刻頭疼腦熱,染上風寒。
貴妃娘娘疼他,忙前忙後,又是喚隨行太醫問診,又是命人取自己暖和的裘襖來,一番折騰後,慕之明總算不再發熱,不過他仍在暖意融融的軟褥裡修養了整整四日,因此錯過春獵。
第五日,春獵祭祀大典,是皇上觀眾臣所獵禽獸,灑酒祭蒼天恩賜,求護佑經年無災無害的重要日子。
大清早,貴妃娘娘和慕博仁便去龍帳請安隨行,沒再守著慕之明。
慕之明知道這日自己再躺著不妥,正好身體已無恙,於是掙扎著想爬起來。
忽而營帳簾子被掀起,年幼的傅濟安攜著冰冷涼風進入,慕之明又被凍了個哆嗦。
「傅濟安!我覺得你真是我的天煞星!」慕之明適才離開暖和裘皮軟褥,外衣都未披,被這冷風一吹,慫兮兮地又鑽了回去,摟緊被子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慕哥哥你病怎麼還沒好啊?」傅濟安擔憂地問。
你這樣克我,能好就怪了!
慕之明想了想:「你希望我病痊癒,對吧?」
「嗯嗯!」傅濟安天真地點頭,「那當然啊。」
「心有多誠?」慕之明問。
傅濟安說:「明月昭昭,彼蒼蒼者可鑑。」
「你把《禮記》給背了,我就好了。」慕之明笑意狡黠。
傅濟安想了想,認真地說:「那慕哥哥你還是病著吧。」
慕之明:「……」
眼見慕之明即將撲過來對自己下毒手,傅濟安匆忙喊了句:「我去給母妃請安了!告辭!慕哥哥你不舒服就先歇著吧,祭祀大典吉時乃未時,早著呢!」說罷便逃出了營帳。
慕之明被氣得直磨牙,想想又覺得好笑得很。
這竟是以後時常被皇上讚許,被太子和傅詣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性情以沉穩著稱的賢王。
少年安得長少年,海波尚變為桑田。
「未時啊……確實尚早……」慕之明喃喃,摸摸自己額頭,感覺隱隱又有發熱的趨勢,連忙闔眼休憩。
一
而另一邊,傅濟安方才走出營帳,迎面撞見一人。
那人作揖行禮,語氣平淡:「見過七皇子。」
傅濟安慶幸自己認得他,他是御賜護國大將軍顧繆之子,顧赫炎,聽聞年少有為,極擅長騎射,連皇上都曾誇讚過。
如今一見,果真英姿不凡。
「不必多禮。」傅濟安連忙道。
顧赫炎直起身,也不說話,就佇立在那。
「呃……」傅濟安不明他這是何意,反倒有些無措,他面露尷尬,快步往龍帳的方向走了數步後,偷偷回身看了一眼,見顧赫炎仍站在那,身姿如竹松般筆直,卻又不知在等什麼,守什麼。
傅濟安困惑地撓頭,又往前走了兩步,突然福臨心至,轉頭跑回顧赫炎身邊,問道:「你可是想入帳看望燕國公世子?」
顧赫炎眼眸一亮,點點頭。
傅濟安自鳴得意。
他就知道!
慕之明是在貴妃娘娘所屬營帳的外戚居帳養病歇息,貴妃娘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