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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方向,元斌最先順著曲子節奏,開始唱謝靈運的《代出自薊北門行》:“疾風衝塞起,沙礫自飄揚。馬毛縮如猥,角弓不可張。”
崔暹接著唱道:“時危見臣節,世亂識忠良。投軀報明主,身死為國殤。”
輪到崔季舒的時候,他並沒有立即接唱,而是斜倚著床欄,神情呆呆的,好像早已神遊天外。
醉醺醺的趙源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狀,繼續彈著胡琵琶,曲調越發悲傷淒涼了。
崔暹等了一會兒,不見叔叔接著唱,只好悄悄掐了他一下。
這下,他終於唱了,卻不是接著前面兩人的詩詞,而是改換了另外一首詩,“將軍既下世,部曲亦罕存。時事一朝異,孤績誰復論。”
崔暹起初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等到他唱到第二遍的時候,才突然想到,這是鮑照的詩。
隨著琵琶曲越發激昂,調子越來越高亢,他的歌聲也越發悲涼悽切,一連重複了三遍,“將軍既下世,部曲亦罕存。”
唱到後來,他兩眼泛紅,竟閃爍出點點淚光來。
崔暹總覺得這句詩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過腦子裡一片混亂,頭暈目眩的,根本無法去深想。聽著聽著,眼皮一下一下地耷拉著。等到一曲終了,人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
趙源從宿醉中醒來時,太陽早已照在身上了,暖洋洋的,頗為愜意。他翻了個身,只覺得渾身痠痛,眼皮也沉甸甸的,索性懶得睜開,打算繼續睡覺。
這一次,他的臉正好朝著窗子的方向,耳畔聽得窸窸窣窣的輕微聲響,即使沒有睜眼,依然能感覺到光線的變化,彷彿有黑影在不遠處晃動。
趙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朝視窗瞥了一眼。
只見一名白衫女子正背對著他,將視窗的竹簾徐徐放落,似乎在為他遮擋陽光,方便他繼續安眠。能看得出,她的身材窈窕妙曼,似乎是鮮卑人,卻不像尋常鮮卑女子那樣豐腴。
這衣裝顯然不是侍女,更不是妖冶的家妓,他不禁疑惑了。
愣怔間,女子轉過身,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於是動作嫻雅地行了個禮,“大人。”
朦朦朧朧的視線中,她的面孔上好像罩了一層神秘的薄霧,令他看不清楚。不過隱隱的感覺是,這個女人,有幾分像牧雲。
“你是何人?”
“大人莫非不記得奴婢了?昨晚……”
她剛剛說到這裡,趙源驟然翻身坐起,低頭打朝自己身上望去。隨著錦衾的滑落,上身裸/露出來。
他的瞳孔瞬間縮緊了,因為他注意到,身上別說衣衫,就連貼身的褻衣,也不見了蹤影。
217
217、風流 。。。
“這,這是怎麼回事?”
趙源下意識地拉起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體。他雖早已不是什麼羞澀少年,平日裡在家中由熟悉的侍女伺候時,袒身露體的早已習慣。可是眼下週圍環境陌生,顯然不是他自己的住所,眼前的女人也是陌生的,所以他還是忍不住警惕起來。
“大人昨夜醉酒,路也走不了,又嘔吐了幾次,弄汙了衣衫,奴婢們只好為大人換下清洗,到現在還沒有幹。高陽王生怕大人怪罪,已讓大人的隨從回府取乾淨衣裳去了,想來應該快回來了。”
他“哦”了一聲,稍微鬆了口氣。另外一隻手悄悄伸入被子裡,摸了摸下半身,還好,貼身的褻褲還在。
“奴婢為大人準備好了醒酒湯,請大人飲用,以消宿醉。”說話間,女子已經端過一隻托盤,雙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奉上。
趙源看著銀碗裡呈現為淺琥珀色,頗為清澈的湯水,沒有拒絕,卻沒有伸手去取。
女子會意,於是放下托盤,將碗裡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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