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頁(第1/2 頁)

只見隨著房門的開啟，透過玄關的多寶閣隔斷，他看到一個美婦從沙發上站起來，忐忑不安地往前邁了一步，風姿綽約、衣飾華貴，卻依然是記憶裡的模樣。

&ldo;噹噹當！&rdo;康天真的嬉笑聲在耳邊響起，他拉住宋文淵的手腕，&ldo;是不是絕世大驚喜？&rdo;

宋文淵咬緊牙關，雙腳好像紮根了一般，怎麼都邁不出進門的那一步。

康天真沒有見到預料之中的驚喜模樣，疑惑地回過頭去，不由得愣住了，喃喃道，&ldo;你……你不高興嗎？我……我是不是做錯了？&rdo;

&ldo;沒有，&rdo;宋文淵唇角顫抖著，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ldo;你做得很好，只是……只是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面對。&rdo;

從12歲那年開始，他就想像過無數次母子重逢的場景，該是怎樣激動、怎麼抱頭痛哭，或是怎樣憤怒、怎樣厲聲譴責……而當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是茫然的，茫然到彷彿一潭死水一般。

康天真突然抱了他一下，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ldo;如果你不想認她，我也可以立刻讓她離開。&rdo;

宋文淵看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康天真認真地說，&ldo;我只需要考慮你的想法，你想認，那她就是我婆婆，你不想認，她就是個路人，我不怕得罪人，只怕你不開心。&rdo;

宋文淵心頭一顫，猛地將他抱進懷中，低聲，&ldo;不，我很開心，天真，謝謝你。&rdo;

說完，他拉著康天真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抬腿邁入家門，看著一臉忐忑迎出來的母親，溫和地笑道，&ldo;你回來了。&rdo;

&ldo;我回來了，&rdo;顧艷應了一聲，話音未落，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ldo;哎呀，這麼開心的事情，哭啥呀，&rdo;康天真將她按在沙發上，小碎步去泡茶，從廚房裡探頭出來，&ldo;婆婆，您喝什麼茶？&rdo;

顧艷聲音帶著哽咽，&ldo;隨便什麼綠茶都可以，嗯……你叫我顧姨就好。&rdo;

宋文淵將抽紙放在她的面前，和她面對面坐在沙發上，沉默片刻，低聲問，&ldo;這些年，你過得好嗎？&rdo;

顧艷攥著紙巾擦拭眼角，動作裡有著養尊處優多年養成的優雅，&ldo;挺好的，文淵，我知道當年我一走了之，害苦了你……&rdo;

&ldo;都過去了，&rdo;宋文淵打斷他，隨意舒展四肢，倚進鬆軟的真皮沙發裡，淡淡道，&ldo;我現在已經成家立業，不再是當年孤苦伶仃的少年。&rdo;

&ldo;你很優秀，&rdo;顧艷貝齒咬著下唇，&ldo;優秀到我已經不敢認你。&rdo;

宋文淵輕笑，&ldo;是嗎？當初在魏宅，看到您躲閃的眼神，我還以為您覺得有我這樣的兒子是恥辱呢，畢竟我身上流著的，是宋家的血脈。&rdo;

顧艷彷彿被刺痛，低聲道，&ldo;你爸爸……他……&rdo;

&ldo;他和您已經沒有關係，&rdo;宋文淵冷漠地說。

顧艷皺了皺眉頭，還是將話嚥了回去。

康天真端著三盞西湖龍井走出廚房，放在三人面前，在二人之間打量一下，捧著茶杯坐到宋文淵的身邊，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