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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曜抹去謝懷安的眼淚。
「先生別哭了,怎麼這些天淚這麼多……朕先前有所顧慮,以為先生的失憶是秘術影響,沒能早說早問。先生既然能卜算,可否能驗證朕說的話?」
謝懷安避開鴻曜的觸碰,趴到床上:「太累了,不想動。陛下讓我歇一歇吧。」
鴻曜替他蓋上被子:「這裡是先生的舊居,掌門說先生離去後物件未動,如今主人回歸,自可隨意處置。」
謝懷安閉上眼,不再說話。
等聽到鴻曜出了門,謝懷安爬了起來,幾秒後下了決心,躡手躡腳走到書房謹慎地翻看起來。
解開第一個捲軸,謝懷安的心就涼了半截。
上面是飄逸的毛筆字,書寫著屋主人登上洛安山雲頂看日出的心得,用詞規整文雅。
這怎麼可能是他……
謝懷安抿起唇,將捲軸小心地收好,在書房四處找了起來。
看了一圈,到處都是詩文的痕跡。
他彷彿能想像出一個白衣公子端坐書房中研磨,看著血紅的天色,憂心忡忡地寫些心事,最終下山救國。
謝懷安閉上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已經好了的心悸又有復發的跡象。
鴻曜留下的一縷真氣效用還在,緩緩驅散著寒意。
不一樣的……謝懷安失落地想。他已經用系統失物招領的功能問過記憶了,他的前世很完整。
而且他是個一刻也停不下來的人,堅持過最久的事就是練琴,不是什麼吟詩作賦的性子。
他從小寫的作文就亂七八糟,日記也胡話連篇,每次都是被批判的典型。
謝懷安抹了把臉,強行露出一個笑容。打算隨意看看就回被窩裡,天塌下來睡一覺再說。
突然,他看到書架的角落有一隻小木鳥。
「這不是裴相會做的那個……」謝懷安想起對他格外關照的裴修儀和鍾鎮,笑容有點苦澀。
裴修儀初見後送了他一隻能開啟機關的木鳥,裡面放了顆糖。
謝懷安抿著嘴拿下木鳥,按照記憶中方式扭開機關。
咔噠一聲輕響,鳥嘴果然開啟,露出一柄精緻的鑰匙。
找了一圈後,書房堆積的箱匣中有一個打不開的密封小匣。
謝懷安對屋主人道了聲歉,摸索著開啟了小匣。
匣裡藏著些小零碎,有枯黃葉子、松果,還有一本陳舊的冊子。
謝懷安小心翼翼地翻開。
這是一本日記。
一本用亂七八糟的簡筆字寫的日記。有的標註了日期,有的沒有,到處還有亂畫的痕跡,因年份久了,不少字跡糊成一團:「啊!不想學了,饒了我吧我想睡覺。」
「溫泉好爽。貓團好兇……」
「輕功!像能飛起來一樣!」
「阿孃這裝死的功夫真邪門,應當改名叫深潭王八功。」
「拉二胡被揍了,幹嘛打我,我要是有提琴了嚇死你們。」
「小鍾傻乎乎的,逗起來挺好玩。他答應幫我找只聰明小鳥,我要叫它胖胖。」
「爹居然沒發現我溜下山找裴狐狸,假的吧……」
「有點想家,那個家,爸媽,哥還好嗎?我現在厲害得很……」
謝懷安的眼神逐漸變成死魚眼。
謝懷安將日記原樣藏好,遊魂般飄回了床上。
那股子熟悉的傻氣都要從日記裡冒出來了。
這麼一來,謝懷安想起更多可疑的事情。
植物人醒來後,他心裡頭有一陣子空空落落,總覺得有些事忘了。
還魂時系統塞了一堆資訊時,他明明什麼都沒想起來,卻總覺得有事沒做完,好像還幻化過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