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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自己開了排位。
烈日灼身說:「你要煩他乾脆把他刪了唄。」
莊頌笑笑:「那倒不必,又不是恩斷義絕。」
想了想又補充:「而且現在刪他,他應該受不了。」
看顧昳這一上線就私聊的架勢, 莊頌就知道顧昳現在很想很想聯絡他。
他不打算和好, 他甚至不太希望顧昳一直找他, 他現在並不是很想看見顧昳。
但他能理解顧昳的心情。
無論如何都想要聯絡一個人時, 對方如果決絕地從生命裡消失, 就像抽走溺水的人死死抱著的唯一一根浮木。
很難想像, 但人就是可以輕而易舉帶給其他人這種程度的痛苦。
高中吵架時莊頌稍微經歷過這種事,那會兒顧昳就只是一晚上不回訊息,對他來說已經是一整晚無法閤眼的煎熬。
後來他說別不理人這樣太難過了,顧昳就沒再這麼幹,只有互相不理,莊頌要是找來他的放置不會過夜,這麼看來,也不算完全不是個人。
所以莊頌現在也沒法這樣對顧昳。
他就沒法這樣對任何人,這麼痛苦的感覺體驗過一次之後,絕對不會願意因為自己,讓其他人也受到這種程度的痛苦。
「你太溫柔了。」烈日灼身嘆了口氣,「這麼一想,更覺得普通朋友罪該萬死。」
莊頌笑了笑,「他當然罪該萬死。」
莊頌的日子這樣過了大概一週,每一天都淡淡的。
上線,被顧昳問會不會不理他,說不會,被顧昳邀請玩遊戲,拒絕。自己開遊戲,擱置一會兒顧昳就下線了,應該是直播去。
他感覺得到顧昳在想盡辦法小心翼翼討好,像做錯了事的小狗繞著主人的腿轉圈,但他也確實給不出更多回饋。
就是不想再繼續了。
莊頌明白,一直以來顧昳說的話、做的事,都不是刻意想傷害誰。
「絕非故意」,是因為被寵壞了,才我行我素很放肆。
可天真無邪的孩童刺出去的刀子一樣會傷人,想原諒時故意與否才重要。
莊頌現在不想原諒了。
所以他可以接受道歉,也就只是接受道歉而已。
和顧昳的相處,一開始很美好,等顧昳習慣了他的縱容,尤其是這幾個月,開始變得走鋼絲一樣疲憊。
莊頌是那種難過的事情會藏起來的人,但在這段相處中高興的事情他也沒立場炫耀。顧昳說過他開心的樣子比較好,所以莊頌就一直保持著溫柔的,開心的樣子。
但受著委屈還溫柔就代表所有情緒都得自己消化,不能笑也不能哭,其實是更累。
所以不想再和那個人扯上關係,不想再和他組隊。
接著有天不太順。
白天在貨運站,實驗做得很坎坷,所有人崩潰到差點就專案取消,回家重新選題的程度。
莊頌和實驗室那邊的師弟查了一天,才發現是一個小數值出了問題。
回家又發現貓久違地在撕家,不光撓爛了沙發布還撓爛了莊頌最喜歡的一雙鞋。
收拾完一切莊頌挺累的,想著今天就不上遊戲了,這時候手機收到一條簡訊。這麼傳統的通訊方式都不太習慣了,發訊息來的是顧昳,發了個網頁連結。
-顧昳:看!
莊頌看那連結就認出來是顧昳的直播間,他有點累了,但還是配合地點進去,一眼看見直播間標題。
-【等輔助爸爸的第一天】
雖然沒有明著報莊頌名字,但直播間已經有觀眾在問,哪個輔助爸爸,小莊嗎?
莊頌腦子嗡地一聲,他強忍著自己全部情緒給顧昳回簡訊,你先下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