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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該是會感到孤單的吧？

宋蕭雙手合十，虔誠地替徐垣舟許下最後一次新年願望：祝願他萬事順遂，笑口常開。

他睜開了眼，一身輕鬆，甚至給垃圾袋打了個愛心小結，路過廚房時貼心地順走了另一袋垃圾，問徐垣舟還有要丟的東西嗎，徐垣舟正炒著菜，手法挺有模有樣，他揮了揮，純屬是被辣的，回頭笑著說沒有。

宋蕭瞭然，低頭發現袋裡都是半餿的飯菜，量看著蠻多，是昨晚吃不下全倒掉了嗎？

他不再深思，綁緊了出門。

不多時已到飯點，徐垣舟端上菜，喊宋蕭洗手吃飯。

宋蕭把包放在客廳的地上，淨手後走到餐桌前，驚訝道：「這是你做的？」

徐垣舟幫他拖出椅子，說：「你快來這邊坐。」

宋蕭：「好，謝謝。」

徐垣舟做菜方面比宋蕭好太多，光看賣相，假以時日混個小廚師都能成，宋蕭看著一桌辣菜，笑說：「沒想到你換口味了，我都不知道，嗯……挺好的。」

徐垣舟的圍裙還沒卸下，有些緊張地問：「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宋蕭自是不客氣，夾了幾片土豆絲，放嘴裡嚼了嚼，由衷稱讚道：「很好吃。」

徐垣舟聽見他這麼說，唇角勾起：「那就好，你多吃點，都是為你準備的。」

宋蕭跟他說了聲謝謝。

徐垣舟坐在宋蕭對面，安靜地彎眉：「我們之間不需要謝謝。」

宋蕭勾了勾唇，低頭吃飯。他吃得很迅速，因為徐垣舟做的菜太合他的心意，不過他臉皮還沒厚到再吃一碗的程度，摸了摸肚子，心滿意足。徐垣舟只吃了幾口白米飯，桌上的菜有三分之二進了宋蕭胃裡，他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啊，吃得太多了。」

徐垣舟樂意之至：「沒關係。」

「啊對了，」宋蕭直起腰說，「今天來我還想說一件事。」

「昨天謝謝你能來接我，給你惹了麻煩，實在抱歉，嗯……還有就是，」他笑得很開心，好像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憾，「我要搬家了。」

筷子陡然脫了手，哐當掉在桌上，徐垣舟傻愣地僵住，大腦當機了好半晌，他張著嘴，一動不動地失了聲，過了許久，才道：「搬家……？」

宋蕭輕輕地笑了：「對，我好早前說過的，你大概不會記得吧？我爸媽送我的畢業禮物就是一棟公寓，嗯……他們付房款，我出裝修費，前幾天公司打電話給我，說是可以入住了。」

徐垣舟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霎時靜止了，心臟絞痛，像被活生生地擰著，片刻後，他聽見自己艱難地發聲：「為什麼……為什麼要搬走？是因為我嗎……可是…就算你和我分了手，也沒必要這樣啊……」

宋蕭搖了搖頭：「和你沒關係，是我早就想好的，之後我打算再攢些錢買輛車，如果有機會的話，等我空下來，還想多出去看一看，放鬆心情。」

徐垣舟不知何時紅了眼睛，方才的興奮蕩然無存，慘澹地笑了：「所以…你的未來規劃裡面……並沒有我，對嗎？」

他越笑臉色越發蒼白：「你在很早之前……就想著離開我？那我算什麼呢？像你說的，一個過客嗎？今天這頓飯……不為別的，只是散夥飯？」

「我們已經結束了，不是嗎？」宋蕭聲音降了下去，溫柔又殘忍地對徐垣舟判下死刑，「向前看，你會遇見更適合你的。」

「我們放過彼此吧。」

一滴淚就這樣直直地滴落在地，燙傷了徐垣舟的眼睛，他的血肉被輕飄飄的幾字輕易刺穿，轉眼間遍體鱗傷。

宋蕭這一次沒有為他擦去淚水，抿著唇站起來，提走了地上的行李包，一語不發地換上鞋，關門前，他深深地看著呆愣的徐垣舟，做了最決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