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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和西班牙的時差六小時,那時是凌晨兩點半。
掛了電話,扶梔整個人清醒了。
她連夜訂了機票,轉機兩次一早趕回槐南。面對她的,卻是偽裝得過於拙劣,連呼吸機的插頭都忘記插的扶江生。
和扶江生帶來的那個不由分說的婚約——和一個叫做「沈知野」的男人的婚約。
扶梔悶悶不樂地踢著石頭,慢悠悠挪到了別墅門口。
別墅區房子高出地面約莫一米的高度,用橫彎的臺階和綠植隔開了人行道和門前的視野,夕陽在臺階上灑落一地碎金,摻著一兩片金黃色枯葉的水。
臺階下的小柵欄沒有合上,扶梔直接推開走了進去,她的腳步很輕很慢,但沒走兩步就在臺階口停住了。
透過枯萎的綠植縫隙,她看到門口有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很高,籠罩在屋簷的陰翳下,看不清臉。只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子微微弓著,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銜著煙,散漫地倚在牆邊。他戴著無線耳機,好像在講電話。
菸頭的光亮在陰影中忽閃忽滅,男人的聲音裹著傍晚暖風低低傳來:「……就在水居附近,商場應該有監控……不是,現在是黑頭髮了,嗯,查到了告訴我。」
最後一聲落下,別墅門口的暖光感應燈亮起。
也是這時,扶梔才認出了,他就是今天在超市貨架邊看到的男人。
他怎麼到這兒來了?
扶梔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有些不妥當,但到底沒按耐住好奇心,悄悄屏息豎起了耳朵。
「不找她難道找你?我跟你訂婚?」
「………」
「人才十九歲……你他媽還是人?」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麼,男人的嗓音裡帶了不耐煩的鼻息。
「我和老爺子說不通……嗯,在那小姑娘家門口,讓她自己放棄……」
風聲吹散了他後面的話。
扶梔提著購物袋,再往上邁了一步。購物袋摩擦的聲音驚動了屋簷下的男人。
他轉過頭。
感應燈也在這時再次亮了起來。
這是扶梔第一次看清他的正臉。
那是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型,勾挑艷麗,眼底透著幾分疏離。立體絕佳的輪廓,微向下抿著的唇線,他的手中夾了根煙,人微弓著背倚在牆邊。整個人痞氣又斯文,活脫脫一副……妖孽樣。
他的目光從轉過頭之後就凝固在了扶梔臉上,如果不是那雙堪稱翹楚雙眸並不友善地眯了起來,扶梔可能都要懷疑他被人下了定身術。
「不用查了。」男人嘴皮動了下,直接掛了電話,目光未動。
扶梔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虛。畢竟偷聽陌生人講電話這事,確實不太禮貌,正想著要怎麼開口道歉,就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對著自己發出:
「你怎麼來這裡了——」
男人掐滅了手中的煙,緩緩直起背:「跟蹤我?」
「?」
第2章 是她(修) 你不認得我了?
路燈亮了又暗。
門前的廊角光線不好,落著一片泛著紅暈的晚霞,菸頭紅點在陰翳中發亮。
扶梔站在臺階口,左右環顧了幾眼,心道這裡是她家吧?難道她記錯了?為什麼這男人一副……自己才是個不速之客的神情?
蹙眉愣怔了兩秒,扶梔恍然錯愕:
難道是自己剛剛在超市偷看他被他發現了……所以才把她當作了尾隨人的女變態??
沒有給她再加思索的時間,男人已經邁步朝她走來。扶梔心道不好,也只能硬著頭皮問:「您好,請問您……怎麼稱呼?」
說這話時,沈知野已經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