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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擔待得很少,容易撇清關係。
要是把女兒許配燕王,那就大大不同了。陳寒衣出自陳家,將來要是燕王不利於太子,太子定然懷疑陳家有所參與。就算自己和女兒撇清關係,至少也要落個教女無方,籠絡不利
,日後的仕途怕是要艱辛了許多。自己才當壯年,還不甘心把日後的前程搭進去。他可不相信燕王會因自己女兒投靠太子,自己這對眼睛看人極準,就知燕王決非池中之物。
至於就此投向燕王的念頭更是想都沒想,即便三皇子再是非凡,也難以和根深蒂固的太子扳一扳手腕的。
陳寒衣漸漸冷靜了下來。要不是因為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令她一時羞憤難當,以她的心性智慧,也不會如此心神不守,舉止無措。陳京那閃爍的言辭讓她心中一動,雖不知此刻父
親心中轉過的那許多念頭,可暗自思量,卻也猜出幾分原由。
她明白了,這無關她的行為,依舊是政治上的傾軋,否則父親也不會這樣無可奈何。只是此刻她仍不清楚的是,這政治手段的指向到底是什麼,燕王真的是為了自己?想到此處,
她的心底生騰起了對這個玩弄權術的皇子的憤怒和失望。她旋即把這些情緒都壓了下去,心湖平靜無波,臉上因羞憤而出現的暈紅也被一片淡定之色取代。她不會知道,同時被她
壓制下去的,還有一絲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渴望。
陳京驚訝的看著女兒迅速的恢復常態。他不得不承認,要論這養氣的功夫,自己連女兒都及不上。他一時感到向女兒發火有些無聊,於是揮揮手道:“你先回房去吧,放心,陳家
人豈能如此輕易讓人欺負的!”
陳寒衣退出了正廳,心中因為父親最後的話生起了一絲溫暖,她頭一次感到來自父親的關心。因為母親的事,她一直抗拒這種關懷,卻又渴望這份關懷。可惜,此前陳京從來沒有
給過她對這種關心取捨的機會。
她並不清楚,這話不是說給她聽的,而是陳京說給自己聽的。正廳中,陳京低聲自語道:“趙家想抽身事外?哼,我豈能讓他算盤打得如此容易!”
不過趙家不敢娶,陳家也無法強嫁。事情暫時是這樣拖上了,這正是李沐風要的結果。他本來也就是想拖延陳寒衣出嫁的時間罷了,並沒有想過要馬上贏得美人歸。
雖然利用燕王的勢力,又有太子默許,就算現在把陳寒衣娶過府來,也沒人敢說個不字。可感情不是靠強權就可以獲得的,自己用了這許多不光彩的手段,現在陳寒衣一定對自己
有了很深的誤會,切不可再輕舉妄動。反正現在已經爭取到了時間,或許是自己有條不紊的追求佳人的時候了。
李沐風不喜歡動用貴族的特權,那和他的理念毫不相符。可他也不得不承認,權力確實讓人迷醉。儘管他一直小心翼翼,不讓自己陷於權力的慾望中。可他也能隱約的感受到,就
算再怎麼警醒,這十幾年的宮廷生活,權力的甘美有如罌粟的甜香,也已經漸漸滲入了他的靈魂吧?
現在為了陳寒衣,他毫不猶豫的啟用了權力之劍。那麼以後,會不會依舊有這樣或那樣的理由讓他無法停手呢?要是這樣,過了十年或者二十年後,自己動用權利的尺度或許會越
來越寬了吧。如果他掌握了這天下至高的權柄,真會按照自己的想法把權力教給人民嗎?這個名叫“權柄”的毒品,可不是輕易能夠戒掉的。
李沐風無法給出明確的答案。但他相信,憑著自己領先上千年的思想,一定能夠跳出這個侷限。他把目光放得很遠,但沒有清楚的意識到,他躊躇滿志的想要改變未來的時候,這
個在他看來汙濁不堪的“現在”也在企圖改變他。或許,誰勝誰敗只有時間才能評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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