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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雀溫文的外表下,有如自己一般果決斷然的心,只恐怕立他為太子,以他與承乾積怨來講,承乾性命定然不保!而雉奴亦未必得意保全。
深深嘆息,不由取出重新繪了的皇后畫卷,那捲上女子,依舊淡笑如煙,眸傾天下,可卻再不能言語,再不能為自己分憂。
無憂,你走了,我竟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或許,若是你在,承乾亦不會有今日之禍!
徐惠深知李世民近來太過憂慮,短短數月,消瘦下許多,那堅毅臉廓,更有深刻的滄桑篆刻眉眼,眼角兒細紋深深,蒼老不過一夕。
她便親手烹了土雞紅棗桂圓湯,為君王安神補氣,調養身體,甚至自己端著向立政殿而去。
途徑幽幽花樹,蔥鬱籠籠,十月末,天已轉涼,翻飛裙裾揚揚,輕軟柔質的料子,點塵不驚,拂地無息。
“九弟,可不是嚇到了?”
近來,李世民更是隻幸於徐惠,因不想過於招搖,她特地擇了隱路小徑,卻不想一男子聲音,清晰熟悉,音色淳淳。
徐惠竟而一頓,示意韻兒莫要出聲,稍稍向後退上一步,隱在一樹蔥鬱梧桐之後,秋風舞得枝葉亂搖,簌簌作響。
徐惠悄悄探身,一見之下,果不其然!
但見男子白衣翩然,朗目星眸,只是那眸光深深,邪魅如陰,正是吳王恪!
對面站著的是李治,一臉憂慮驚恐。
他們……
徐惠不禁疑惑,平日裡,此二人並無過多往來,怎會隱在這偏僻處說話?
只聽李治顫聲道:“三哥,我真真無意於太子之位,只是舅舅,舅舅他說……可是……我不想死!”
死?徐惠更是一驚,長孫無忌擁立晉王,她亦有所耳聞,李世民對他甚是寵愛,雖不及魏王,卻又如何會是死?
李恪拍拍他的肩,微笑道:“九弟無需過於憂心,想四弟不過嚇嚇你而已,怎會真的殺你?”
魏王要殺晉王?
一層層疑惑不得其解,徐惠凝眉似結,卻聽李治仍舊滿腹憂心:“可是三哥,適才四哥見你聽到了,定然……定然會更有防範,那麼……那麼我……”
突地眼眸一亮:“不如我去找舅舅,告訴舅舅。”
說著,便欲還身而去,李恪卻拉住他,面上笑容如同秋風瑟瑟,隱有涼意:“不可,如今你跑去告訴長孫大人,大人定也是稟報父皇而已,倒不如你直接去找父皇,向父皇說明心意,豈不更好?”
李治一怔,父皇,他自小敬畏,雖他乃父皇親手撫育長大,一直留在身邊,卻始終懼怕他的:“去找父皇……”
李恪點點頭:“是,你去說是家事,若由長孫大人去說,便成了國事,想你也不願與四弟嫌隙更深吧?”
李治恍悟般舉首,於李恪竟有欽佩目光:“我懂了,多謝三哥,好在今日遇上了三哥。”
李恪點點頭:“快去吧。”
李治轉身而去,修長的背影,不夠高大,卻亦是翩翩如風的。
李恪眼神逐漸暗淡,斂去了適才融融笑意,唇際冷冷一牽,轉身之間,神色一變,秋陽高爽,冷樹蔭蔭,片片飛葉堆砌成簇,落滿輕軟裙裾周圍,落成女子腳下紛黃的風景。
但,只不過須臾,李恪便斂卻了眸中驚異,溫笑道:“見過徐充容。”
但見徐惠一身柔軟煙紗罩得緋紅色錦裙朦朧若水,飄渺如煙,然那一雙瀲水明眸,卻凝著秋的深重與肅然:“三殿下,可是忘了當日之言?”
李恪一怔,神色亦褪去了清淡,如覆冷霜。
徐惠眼神肅穆,蓮步微移:“無為其所不為,無慾其所不欲!”
目光自白衣男子修逸側臉掃過,一股入心的寒,冷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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