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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被截斷,他一隻手捏著她的臉,溫和而不露鋒芒,&ldo;有一些我無法理解的東西,但是我原諒。&rdo;
&ldo;什麼東西?&rdo;西西的聲音遲疑而顫抖。
&ldo;比如愛。&rdo;他頓了頓,注視著她的眼睛,&ldo;比如你。&rdo;
西西聽了再也不說話,任憑他怎麼捏臉就是不開口,一動不動的像架木乃伊,臉卻是鮮活的,蒼白的麵皮下湧動著新鮮的血液,他能斷定它們在流進流出中噴張血脈,史無前例地感到生命的驚悸,他向前探了探頭,眯眼注視著她,西西扭過頭去,臉上現出一抹紅暈,他拉拉她的手,低聲在她耳畔道,&ldo;喜歡你。&rdo;
西西把頭貼在冰涼涼的車窗玻璃上,抿著嘴,寧願自己的耳朵是擺設。
他牽著她的手,她果斷抽出甩開,額頭上一片涼意,望著外面連綿霏霏的雨,聲音沉沉的宛若落入谷底的重,低聲而無力道,&ldo;你知道什麼叫恩將仇報嗎&rdo;
&ldo;中國的詞語文化博大精深。&rdo;他下巴尖尖抵在她肩上,吐氣幽幽。
&ldo;我要報案。&rdo;她心裡的委屈一下子就隨著漫天的雨湧了上來,聲音也帶著嗚咽,可還是強忍著,她不願在他面前落淚,好像自己如他願所償一般柔弱不堪,&ldo;我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會這樣。&rdo;
&ldo;我沒得罪你,也沒害過你,你的行蹤誰都沒有透露過,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rdo;她用手把他臉硬生生推開,一眼都不看他,車外的雨一時間下的很大,重重的雨滴滑過玻璃窗,留下刀刃一樣鋒利的長長印記。
&ldo;嗯,我恩將仇報。&rdo;他坐好身子,盤著腿,雙手環胸,冷艷而疏離,&ldo;壞人不會記得別人的好,只會恩將仇報,不是麼。&rdo;
他都這般承認了,她只覺話語被噎住,講不通的劫難,無理的動盪,心灰意冷地垂下眼瞼,身子蜷縮在一角,心底裡對惡的恐懼都被他所替代。
&ldo;你是好人。&rdo;他又對她沉聲道。
&ldo;我不是,我只是普通人。&rdo;西西語氣低沉,反駁道。
&ldo;你是。&rdo;他表情冷漠道,眼神卻很明亮,像是初晴雨後蔚藍無跡的天空,&ldo;明知我是壞人,仍舊沒有離開。&rdo;
&ldo;你放我走我就走。&rdo;西西以為幾句鬥嘴會生出憑空希望來,可他的回答卻還是無情讓她落空了。
他眯了眯眼,對她笑,那一瞬間她擔心他會剝下她的皮,用一種笑容兩副微笑道,&ldo;不放。&rdo;
她打了個戰慄,恐怖而驚悚。
☆、初霽
&ldo;為什麼是你?&rdo;他的聲音似在自言自語,卻是明明白白針對她而言。
西西皺著眉,眉心的深痕像是一根刺,觸目驚心,為什麼是她?因為她好欺負,因為她膽小,因為她懦弱?
他慘澹一笑,平和而認真道,&ldo;沒有因為,你是善,我是惡。&rdo;如他得遂所願,她倖存,因為她是第一個,她倖存,因為她是最後一個。
愛與死不可分離,但她是生,是喜是怒是哀是樂,最後還是砸入他心中的愛。
西西沉默,他說的話比他的人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就像那些西方古老而神秘的恐怖傳說一樣,美則美矣,卻是致命的美麗。
他見她一臉的淡漠與哀傷,不能近身,只是靜靜摸著她的頭髮,無數,無窮,但根根分明,像是雨滴的般密密麻麻打落在他心尖上,痛而癢,他心裡升騰起一股怨恨,上帝與撒旦皆怪罪,她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