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5 頁)
”
他臉上滿是嘲笑,“你是真傻假傻?景焱沒了靠山,你以為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會這樣放過他?”
“他現在做什麼不是提心吊膽,只是一點疏忽,就被算計。賭場那種地方,時針咔嚓一響,說不定就有人家破人亡,他能及時反應過來,已經是萬幸了。”我跟在他身後,邊走邊聽他說。
我有點理解他對我的排斥,換做我是他的話,我也會很厭惡這麼一個破壞了我理想中標榜的人。
在曾紹華眼裡,我就是個一片空白的白痴,明明什麼都不懂,還想著在哪兒插一棒子。
誠然,我自幼沒經過什麼大起大落,小時候有我媽寵著,大了有老師捧著,現在又有景焱護著。比他們比,我幸運了太多。
送他到電臺門口,他背對著我揮揮手,“行了,我走了。我說的話你聽進去就好,該怎麼做是你自己的選擇。”
讓我離開景焱嗎?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穿過馬路,挺茫然。
我跟臺裡遞了辭呈,最後一次聽聽眾們說悄悄話,為她們解答心事。
我照著稿子上唸了一套官方味兒十足的鬼話,結果很出人意料的接到一位老人的來電。軍人家屬,她的丈夫是一名國民將士,93年跟著張海鵬在洮南,親眼看著黑龍江淪陷。而他也死在自己人的子彈下,再也沒回來。跟妻子約好一家團圓的承諾,變成一個奢望。
老人說的很淡,語氣中有種清冷,直到最後訊號結束通話,我也沒能接上一句話。
她的丈夫不是烈士,不是英雄,只是跟大多數人一樣,被局勢和命運控制,留不下姓名的可憐人。
聽慣了這些冷暖,我越來越變得冷血,難過也表達不出來。
臺長沒批我的辭呈,給了我幾天假,讓我好好想想。
離開電臺已經凌晨兩點多,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馬上就不屬於自己的家,鑰匙伸進鎖眼,轉動發出咔的聲音。
推了條門縫,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狼藉,處處都是廝打過的痕跡,而後便是衣衫凌亂的Alvis,還有坐在旁邊攬著他的景焱。
Alvis低著頭一直在哭,渾身抖得讓人心疼。景焱體貼的拍著他的背,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低語說著什麼。那份柔情,只有在我們剛戀愛時才有過。Alvis越哭越兇,我再看到的,便是他們纏在一起擁吻的畫面。
我咬住嘴唇不發出聲音,靠在一邊進退兩難。
我能接受景焱在邂逅跟那些人玩,是因為我們可以彼此心照不宣的隱瞞,陌生的人也不會尷尬。可Alvis是我們的房客,是我們的朋友,是我們一起度過許多個朝夕的人。如果他們兩個對對方有感覺,我夾在中間,該怎麼辦?
我拔了鑰匙悄悄跑出去,某個地方空了一截。
到Alvis新租的地方讓房東幫忙開門拿了收拾好的行李,拉著兩個箱子坐在馬路沿兒上發呆。
握著手機撥我爸的號碼,接通了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說打錯了。
我開始發懵,憑著印象又打一遍,結果還是一樣。連續幾次之後,那頭終於忍不住爆發,“有病吧你!說幾次了!你打錯了,我不認識你!你他媽再敢打一次我就報警告你騷擾!”
他罵完爽快的掛掉,手機裡只剩下了嘟嘟聲。
我只能自嘲的笑笑作罷,想來是我那個賢惠的後媽怕我找我爸要錢吧,才把號給換了。她的為人我倒也清楚,這種事還真幹得出來。
哈口氣搓了搓手,不是說天無絕人之路麼,我的出路又在哪兒。
幾天前我才規劃好的未來,破滅的無影無蹤。
或許這就是真正的一無所有吧。
使勁揉了揉眼睛,拖著箱子去車站,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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