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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郎中緩緩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還真是,以你的性格,一但入了官場,可能連個渣都剩不下。”
“你吧。。。”孫郎中開始品評起唐奕。“說好聽點,是嘴大心直,思維跳脫。”
“那說難聽點呢?”
“頭生反骨,目無綱常!”
“所以說啊。。。。。。”唐奕一拍桌子,“為了多活幾年,我也不能趟官場這淌渾水。”
孫郎中一嘆,“可惜了,這樣的機會一錯過,這輩子你再也等不來了。”
“大宋朝好官多的是,不缺我一個。”
“但是,你唐家可能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光耀祖宗。”
“不說這個,我問您個問題。”唐奕岔開話題。
“問!”
“如果我明知一個人的死期將近,又可以救之,應該救嗎?”
孫郎中端著酒碗道:“醫者父母心,見死不救非我輩所為!”
“可是一但救了,那會生出很多的變數,將來是好是壞,誰也不知道。”
這是唐奕最怕的。,他怕他這隻小“蝴蝶”真的捲起什麼風暴,讓歷史走上不同的軌跡。
“在老夫的眼裡,只有能不能救,沒有該不該救;只有病人,沒有好人與壞人。”
。。。。。。。。
“那如果我說範公命不久已,你信嗎?”
“胡說!”孫郎中扔下酒碗直接就急了。
“你個孩牙子平時瘋言瘋語也就算了,怎麼還編排起範相公了?”
唐奕苦笑道:“您老別急,聽我給你說。”
孫郎中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不說話。
“去歲聖諭,貶抑之臣一率四年勘期。”唐奕怕他又急了,直接切入正題。“四年之期一後,範公何去何從?”
“當然是復相位。”孫郎中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顯然他也意識到了什麼?
“可能嗎?”唐奕反問道。“範公是新政的領軍人物,是所謂的新黨黨魁,誰敢讓他回京?”
“這。。這。。。。。。”孫郎中瞪圓雙目,駭然道:“照你這麼說,範公迴轉中樞,希望渺茫?”
“不是渺茫,而是根本沒可能。像去歲那樣的朝堂大換血,一次就傷筋動骨,再有一次,必出亂子。只要範公回京,就代表著新黨再次得勢。那也意味著,東西兩府、三司各部又要換一批人。就算官家革新之意未死,就算官家有意範公回朝,他也不敢這麼做。”
“那。。那範公一直留在鄧州也不錯。”
“嗤!”唐奕一聲嗤笑。
“範相公這樣的標杆人物,誰敢把他放在一地數年不動?四年勘期是迫不得已,等那些反對範公的權貴們在京城站住了腳,他們會怎麼折騰範相公,您應該猜得到。”
孫郎中臉色陰沉說不出話了。他雖是一個市井郎中,但也知道,那個層面的鬥爭不是你死我活,也非常人所能想像的。一旦四年之期一過,範相公很可能被他們調來調去,生怕他在一地紮根。
唐奕冷聲道:“一年知兩州,兩年知三州的事情,在大宋朝的貶官之中必不是沒有過。您是醫者,依您的眼力來看,範公的身體經得這種折騰嗎?”
孫郎中唰的一下汗毛都立起來了,他現在終於明白,唐奕說範公命不久已並非狂言。“
唐奕見孫郎中一臉駭然之色,又添了把火,“以範公的身體,要是他們做的再絕一點,挑個西北苦寒之地,恐怕一個冬天就夠範公受的了。”
唐奕可不是危言聳聽,事實上,去年范仲淹剛剛被貶的時候,他們就那麼幹的。範公最早是被貶去那州,徹徹底底的西北苦寒之地,以的身體根本就熬不住。後來還是官家體恤,讓范仲淹改移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