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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維亞要了杯黑咖啡,世華要了杯汽水。
「我暑假畢業了,好幾間研究院收我呢,我都不想去。」
世華明知她在說謊,但也由得她說了。
「我二十歲啦,不想呆在學校了。」施維亞說。
世華分明記得阿祖說她二十二歲,這個女人,少說一句謊也不行。
「那你打算做什麼?回香港?」世華問。
「不回香港了!我想演戲,做歌星。」施維亞說。
「去好萊塢?」世華問。
「或者去百老匯演舞臺劇。」施維亞突然說起國語來。
「那你為什麼不回香港拍電影?」世華問。
施維亞不屑他說:
「香港那麼小,做明星歌星賺得多少錢?」
香港明星歌星的收入當然跟好萊塢沒法比。
世華看看施維亞那樣模樣,演人家的情婦倒像,要是有什麼性格角式呢,她沒一樣像,也許可以演個年輕的唐人街鴇母吧。
「書念來有什麼用?像我們念純數的,出來那丁點兒薪金,就是這樣便過一輩子。」施維亞說。
「為什麼不乾脆嫁了阿祖算了?」世華問。
「他?悶壞我啦。學費他是肯替我交的,但是我不要,反正總找得著人替我交。」
施維亞說得理所當然。
世華倒奇怪她從何時起認為學費是可以隨時開口叫人交的,頂多同人睡一睡,真是,天生的妓女性格。
「中國演員在好萊塢沒什麼出路的。」世華說。
「你以為我想演個唐人街的飯店女侍?我想到好萊塢。認識個把製片家,也許根本連戲也不用演了。」
施維亞懶洋洋地伸了伸腰。
這個女人就是懶,世華今天才明白。
「怎麼認識製片家?」世華不曉得她的路從何走起。
「一直以來,我想認識誰便認識誰,有什麼困難?」
「我覺得很困難。陌生人來的,話題從哪兒說起?」世華真不知她怎麼搞的。
「床上啊,有哪個男人逃得過一張床?」
施維亞經驗豐富地說,一點也沒有難為情的感覺,反而一臉洋洋得意。
「那你也得喜歡那些男人才成啊!」世華完全不明白。
「不用喜歡的,我只當他們是地上的磚頭,一塊一塊地等我踩,鋪我的路口。」施維亞說。
「你不尊重你的身體?」世華問。
「身體?身體?那算什麼,三分五分鐘幹完的事,犧牲不大啊,一天有二十四小時。你別聽那些男人誇口,都是分鐘的事而已。」
施維亞毫不在乎地說,世華的臉卻直紅到脖子裡。
施維亞一雙媚眼瞟著她:
「你還未試過?」
世華搖搖頭。
「處女不處女,沒什麼大不了呢。」施維亞說,「我的處女給了阿祖,他便以為是白頭約,礙手礙腳。」
「阿祖人也不錯啊,也蠻好看啊!」
世華對阿祖始終有幾分情誼。
「是,他人不錯,也蠻好看,但看得多便厭了。」施維亞說。
「總好過你現在的阿卡吧?」世華說。
「玩木偶,也要有好看的、醜怪的,我是人呢,不是木偶呢,我玩木偶而已,不是要跟他們配對。」施維亞說。
「施維亞,你沒想過有一天你會老的?」世華見她言談無忌,便想她不介意這一問。
施維亞果然不介意,但眼中也有點感傷,卻還是賈其餘勇他說:
「老了?老了有老人,是不是?我才二十歲,世上永遠有男人。」
「施維亞,你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