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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雨……死了!
當劉火宅趕到的時候,白布已經蓋到臉上,一布隔斷陰陽。
有人聲罵罵咧咧的遠去,有人聚在走道里竊竊私語,還有幾個和冬雨比較相熟的姐妹,轟開房中閒人,給冬雨解去身上紅綾,以被遮住她裸露的身體,免得露在外面。
這些人多知道劉火宅與冬雨相親,並沒有攔他。
劉火宅來到塌前,腦袋嗡嗡作響,心中不信不願自己所聽的一切,然而,顫抖著手掀開煞白的蓋頭,下方確是冬雨白皙卻透著青紫的面孔。
冬雨是活活憋死的,死時一身紅綾綁縛,死於……和客人的捆綁遊戲。
冬雨是迎春樓裡的清倌人,清倌人的意思並不是說她冰清玉潔從不接客,只是接的比較少而已,每次接客通常以雞血、鴿血之類的矇混過關,這在妓院裡很常見。
大多數時候她的職業是丫環。
迎春樓之所以名揚洛都,是因為它有兩大頭牌,一個冰清,一個細雨,冰清出身西域,一年中有**個月不在,所以只有細雨常駐樓中。
身為頭牌,自然要有頭牌的排場,迎春樓一共安排了四個清倌人給這兩個頭牌做丫鬟,分別叫做春雨、夏雨、秋雨、冬雨。
平常時候四女都跟著細雨,待到冰清來了,便會被抽調到冰清身旁。
這些事劉火宅都是知道的,不過他和冬雨之間並無男女之情,他一心向道,而冬雨,也只是拿他當弟弟,甚至曾經笑言,等自己攢夠了贖身錢,就像給弟弟一樣,也給他娶一房媳婦,等到自己以後老了,可就指望兩位弟弟給自己養老了。
劉火宅本可以讓冬雨過另一種生活,但是,看這位姐姐在院中過的也算快活,就沒有理會。
但是……但是……前幾日的戲言似乎猶在耳邊,自己這位姐姐竟然就……去了?
“唉,本還想偷偷放你跑的,現在沒機會了……要怪,就怪自己吧,平白無故嚇的我叫!”冬雨無奈的拍額。
“你真行,掃個雪都會走神!哎呀,忘了你身體還沒好。來……快把這喝了。”冬雨手捧著熱騰騰的參茶。
“你個犟種,說句軟話會死呀?”冬雨提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們這些男孩子,總是喜歡打打殺殺的!”冬雨一把撕下了劉火宅肩頭藥帶。
劉火宅面前,一時間盡是冬雨的幻影,走馬燈似的輪換,時而是她喋喋不休的數落,時而是她彈自己爆慄、擰自己耳朵,昔日景象就彷彿剛剛才發生過,但是死去的人,卻永遠不能活過來了,永遠不能再活蹦亂跳的起來與自己說話……
不知不覺間,劉火宅已潸然淚下,淚溼衣襟。
“到底怎麼回事?”當劉火宅揪住給冬雨整理衣衫的女子這般詢問的時候,正好冰清也走進門來,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冰清看到劉火宅一愣,這小子身上氣息躍動,殊不尋常。
論到對劉火宅狀況的瞭解,劉火宅自己都不如冰清:“劉火宅,先冷靜一下,你……”
劉火宅回頭望去,冰清的話登時斷了。
回望的劉火宅,一雙眼睛赤紅如血,狀似修羅,便連見多識廣的迷天聖女一時間也被攝住。
“恐是昨天晚上的客人,玩的比較兇……我們幫冬雨解綁,發現她身上是……是活結。”這個時候,被問的女子戰戰兢兢答道,同被劉火宅的眼睛嚇住了。
青樓中嫖客常有一些變態嗜好,對此青樓也心知肚明,所以樓中常備各式各樣的此類道具,不甚燙人的蠟燭,綁縛起來不僅不痛、還會映襯的女子肌膚更加白皙的紅綾,抽起來只是紅腫疼痛倏忽就好的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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