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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這句話很輕聲,但李衡還是聽到了。
他看著眼前粉潤的唇瓣微顫,眼眶浸濕的女孩,只覺心口陣陣絞痛。他記得那條她說不想分手,卻找不到他的簡訊,可那時的李衡,已經不能回了。
他面前是萬丈深淵,不知歸期。
觸手可及的溫柔鄉於他而言,是貪戀,也是不可得。
「囡囡,我……」
許喃眼眶裡蓄滿清淚,帶著強撐的倔強。許喃沒愛過別人,想見他,但見到了又因為他當年的不辭而別記恨他。
這種矛盾掙扎的情緒讓許喃一度以為自己病了,簡直糟糕透頂。
她啞著嗓,剋制著幾近崩潰的情緒,問:「這些年你去哪裡了?」
李衡沒法回答。
難道要回答她,在那個時候,自己沒有選擇她嗎?
這樣的答案,只會讓她更恨自己。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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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祈忙完出來時,許喃一個人站在路邊看著來往的車流發呆,傍晚的日光不刺眼,旖旎艷麗,許喃窈窕俏麗的身影被染上緋色,和自然風光融為一體。
「李衡走了?」
許喃聽到程祈的聲音,才轉頭。一個人冷靜短短几分鐘,她已經調整好狀態,看著興致不高,但方才失控的情緒已經不見。
「說是有事。」和程祈往停車場走時,許喃聽見自己問道,「你和他很熟?」
「要論關係,我爸和他媽是重組家庭,他該叫我聲哥。」程祈語氣如常,「坐我車吧,晚上我送你回家。」
許喃怔了下,盧婧姨……許喃未曾謀面,卻聽楚越提過,盧婧姨再婚後,一家人移民澳洲。程祈的父母確實生活在澳洲,許喃聽他提過。只是沒想到有這一層聯絡。
見許喃頓足,程祈茫然地挑挑眉。許喃彎唇,說:「只是有些意外,沒聽你提過。」
「他跟他媽不親,很少聯絡。我也是最近才見到他。」
這是實話。
程祈見許喃的狀態,著實有些不對:「身體不舒服?」
許喃抿笑,搖頭:「沒。」她努力讓自己笑得好看些,岔開話題:「我們一會去吃什麼?」
「上海菜怎麼樣?」
許喃沒意見:「可以。」
車子上路,前半程轎廂裡安靜,許喃視線落在半空,發著呆,沒有說話。
一向健談的程祈,此時也少話。認識許喃這麼久,他自認為瞭解她。許喃是個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的人,從不會互相影響。臺裡新節目的任務繁重,卻不值得許喃憂煩至此。
等紅燈時,程祈盯著正前方,指尖扣了扣方向盤,突然開口:「是他嗎?」
「是誰?」許喃放空的思緒回神,落在虛空的視線聚焦,在車前人行道的匆匆人流中掃一眼,看向程祈。
程祈神色平靜,探究的目光直直地落過來:「你一直在等的人。」
許喃後知後覺,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許喃……」只叫了個名字,程祈便失聲。
李衡做了四年臥底,又為了不牽連家人隻身在千里之外隱姓埋名呆了五年。他在緝毒上奉獻的九年青春讓程祈說不出半點詆毀的話。
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英雄,哪容許他肆意評判。
他越發理解了許喃的執著,任誰年少時遇到過這樣一個人,都很難輕易忘記。
但——
車子緩緩停在餐廳外,傍晚的商圈人流集中,繁華喧鬧。程祈選的餐廳環境雅緻,菜品精美,是近來廣受好評廣告語寫著適合約會的餐廳。
程祈從餐廳明亮寬闊的大堂收回視線,邊解安全帶,邊鄭重其實地對副駕的人說:「我不會放棄的,許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