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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輪廓出現了隱約的波紋,天上的滿月似玉輪般光輝流轉,道陵君半空中隨手一揮,所有凋零的桃花平地而起,瞬間翻飛至幾十米的高空,旋轉著匯聚成了一團妖艷的花印,衝著女子就包裹而去。
女子猛地一仰頭,巨大的花影直接當頭籠罩了下來。
那是一幅怎樣的景象,實在難以形容,靜謐的夜空中,微風拂過牆角的花枝,四處靜寂無聲,一團赤色的花印圍繞一個女子的靈魂翻轉不休,隨著一股一股黑氣從中滲出,最外圍的花瓣開始層層枯萎,如同病死的赤蝶跌落在地,花印逐漸變小,寸寸縮減成可以持在掌心的大小,卻並沒有停下來。
道陵君足尖輕點,彷彿踏過了平靜無波的水面,緩緩飄落下來,那女子終於被桃花完全封印,最終只剩下一片花瓣,道陵君揚手拂了拂,將那花瓣收進掌心,無悲無喜的眸子瞥了一眼,片刻就沒了。
他落在了地面上,身後的保護眾位僧人的透明罩應聲而裂,逐漸消彌於無形,所有人都還在虔誠誦經,半點不受影響。
然後他抬眼看了過來,清澈的眼眸與薊和對在一起,薊和不由自主心底一顫,眸光閃動,他終於見到了這個人們奉為傳說的人物。
道陵君端然站在他們面前,他就像那時在郊外的小院裡系統給他們顯現出來的一樣,整個人仙風道骨,比之年輕時更多添了幾分冷淡與疏離,但那雙眼睛卻依然清澈,似乎飽經了人世的風霜卻仍對世間懷有最大的善意。
薊和鬆開了鹿鳴的手,上前一步,恭敬行禮:「道陵君。」
飛揚的夜風中,道陵君清冷嗓音如同山間泉水般響起:「……你竟看得見我?」
薊和抬起頭,微微站直了身體:「是。前輩水系術法運用自如,化作祟魂靈於掌心之中,實在是叫晚輩欽佩。」
道陵君卻沒什麼反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轉回了臉,道:「小小符印,不足稱道。」
「此地人們都說青山寺法師佛法甚通,」薊和定定地望著他道,「能度化所有作怪的鬼魂,卻不想是前輩在背後相助,晚輩欽慕前輩已久,今日得見,前輩果真是仙人之姿。」
道陵君偏頭瞧著他,目光中閃動著說不清的情緒,良久,他道:「你叫我前輩,莫非小兄弟也是仙門中人?你是哪家的弟子,竟然認得……」
說著他猝然停止了話音,眼眸中出現了晦暗的情緒,隱約有一絲漆黑,薊和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對上了後面鹿鳴的目光。
鹿鳴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此時見道陵君看到了他,便從容走上前去,超出薊和半步,不動聲色將他掩在身後,然後出聲道:「道陵君。」
道陵君看著他,微微眯起了眼,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沒什麼情緒地開了口:「鹿師兄。」輕輕皺起眉頭,「不,現在應該是鹿宗主了。」
鹿鳴道:「師弟別來無恙,一別許多年,不想還有相見的一天。」
「許多年?」道陵君垂眸想了一會兒,朦朧月光映照在他線條流暢的下顎線上,聲音沒有絲毫起伏,「是有很多年了,久得我都快記不清過去的人了,師兄也從過去的首席弟子變成了現在的一宗之主。」稍微轉頭瞥向後面的薊和,「這個孩子,是師兄的弟子?」
鹿鳴頷首:「是我座下最得意的弟子。」
「……得意弟子,」道陵君把這幾個字放在嘴裡咀嚼了幾遍,然後低低地笑了出來,「得意弟子好,從來不會忤逆師尊的意思,得意弟子好啊。」
「師弟,」鹿鳴叫了他一聲,深沉眸子裡浮起探究的情緒,「自從師弟你歸隱人間以來,人間已過百載,近來仙門之中多傳道陵君已經羽化仙逝而去,人間妖祟漸有復甦之象,今日見到師弟,才知傳言皆虛。」
有飄舞的花瓣飛過來,落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