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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情義相交,從不虛情假意。他說過,他要學的是真本事,要交的是真朋友。此言一出,舉世譁然,大家都認為安家二爺眼高於頂,孤傲自負。於是,官場他是不適宜的,尋歡作樂他更是不屑為之。當父親安世炎十分擔心他的出路時,他卻結交了一大批有見識的朋友,他慢慢有了自己的理想,開始渴望能建功立業,實現真正的王道樂土。有意思的是,他這樣的一個人,卻實實在在地遵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傳統,娶了何家小姐為妻。婚後幸福美滿的生活,暫時讓他忘卻了自己有志難抒的苦悶。而且,由於兄長安宇的早逝,他不得不承擔起家族的頂梁重任。直到妻子驟然離世,他才驀地感到時間的緊迫。家族老小他不得不顧,曾經生死與共如今卻身陷囹圄的摯友也不能辜負,重壓之下他難展笑顏,更何況還無一人可傾訴心中苦楚。
“啪”地一下,安俊一拳重重地擊在板壁上。原本諳熟於心的軍體拳已經生疏,若不是他的力道大減,板壁早就凹進去了一大塊。他喘著粗氣,心裡升起一個堅定的念頭:無論怎樣,我都要堅持下去!“爺!”不知何時,燕生已到房門口,他輕喚了一聲,便推門而入。安俊眼睛瞪得大大的,問道:“何事?”“我那裡一切都準備好了。輕裝簡行,諸事齊備。”燕生認真地回道。“嗯,”安俊恢復常態,點點頭,他當然知道燕生所說的是何事。“咱們大後天就出發。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三天後差不多就能回來了。”他看燕生還沒有離開的意思,補充說道。“奴才多問一句,爺莫怪罪。”燕生恭恭敬敬地說,“咱們這回到底去哪裡?”“遵化。”安俊輕輕地說,眼睛看著窗外的流雲,心思彷彿已飛到千里之外。“還有,”燕生頓了一下,咬著嘴唇,道:“去年秋天,馬兒們長了不少膘。除了‘珍珠’和‘玉滇’,其它的現在就拉上陣也沒問題。只是,西寧那邊未必就不能養成這樣的馬。”他抬起頭看著安俊的臉,不再說下去。安俊凝神沉思了片刻,說:“不。嶽將軍麾下自然不會缺了戰馬。不過,能像你這樣精心飼養出來的稀缺品種卻是不多。這份禮物,我想他會笑納的。”
☆、(二十二)
天高雲淡,風和日麗。綿延不絕的燕山南麓腳下是一片沃野千里的平原腹地。這時,由遠及近傳來一陣強健有力的馬蹄聲。循聲望去,只見平原盡頭,高聳的兩山之間,一前一後地飛奔出兩匹白色的高頭駿馬。它們步調一致,整齊劃一,頸下都安著銀質轡頭,繫著的絲帶猶如鮮血一般鮮紅,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尤為引人注目。
奔到近前,才看清當先一匹馬的背上坐著一個穿白色錦緞長褂,領邊袖口鑲著寶藍色花紋,腰裡彆著一把銀鞘長劍的男人,約莫三十來歲年紀,面容斯文白淨,緊盯著正前方的雙目如秋水般純淨而深不見底。緊跟在後頭的那匹馬上坐著的是一個年輕一些的布衣青年,背上縛著包袱,黝黑的雙臂在太陽光下,彷彿塗上了一層西洋油彩。
兩匹白馬一先一後地躍過潺潺的小溪,速度才漸漸地放慢下來。燕生拍馬趕上安俊,說:“爺,自從你和我說是到遵化來,我便猜到您要去見誰了。”安俊回頭看了燕生一眼,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道:“即便你知道,也不用說出來。這是一個秘密。”燕生心中悵然,低頭輕輕撫摸著“玉滇”背上的鬃毛,幽幽地說:“爺是個念舊的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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