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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客。
烏爾隆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顯得怡然自得。安府客廳之內,傢俱古樸,陳設大方,牆上隨處懸掛著名家字畫、主人的妙筆丹青,一派書香世家的風範。烏爾隆年輕時候,就曾聽人說過,安老爺的學問在所有漢臣之中是數一數二的。而且,此人為人低調,性情隨和,在朝堂內外都有不錯的聲譽。怡親王府的嫡福晉和安老夫人都出自滿洲貴族兆佳氏,本是姑侄關係。按理說,安家應當與怡親王府走得很近才是,但無論是當年落難時的阿哥府還是如今顯赫一時的親王府,安家都與其徹底斷了來往,似乎有意在和諸王貝勒保持著距離。烏爾隆不知道這個安世炎究竟是老奸巨猾還是膽小怕事。反正,有一點他可以肯定的是,近些年來,安府在朝堂上愈來愈遠離權力中心,不得不說是安氏父子過於謹慎造成的後果。
這時候,烏爾隆看到一個鬚髮皆白的長者,穿一身半舊的藏青色長衫緩緩地從門外進來。他馬上判斷此人就是安世炎,忙站起身拱手笑道:“下官見過安老大人!”安世炎饒是一愣,沒想到烏爾隆認得自己,隨即淡淡一笑說:“烏大人屈尊寒舍,令府上蓬蓽生輝。您是稀客,不必多禮。”二人寒暄一番後,分賓主而坐。安世炎出於禮貌地問:“你家王爺可安好?”烏爾隆鎮定地回答:“王爺食少而事繁,身體一直抱恙。近來,他多在香山別院休養,府中一應大小事宜皆由嫡福晉主持。”安世炎聽後點點頭,嘆道:“這可辛苦了嫡福晉。一個女子當家真是不容易,少不得還要烏大人幫襯。”烏爾隆會心一笑回道:“這本是下官分內之事。”他見時機恰當,馬上進一步試探道:“我們嫡福晉出自滿洲大家兆佳氏,聽說和府上安老夫人還有些淵源哪。”“哦?”安世炎似乎故作不知,冷淡地說,“我倒未曾聽內人提到過。”烏爾隆意味深長地看了旁邊的傅秋一眼,道:“老大人若有疑問,大可看看送到府上的名帖,不僅有王爺印鑑還有福晉的親筆手書。”傅秋連忙將名帖遞到安世炎手中,烏爾隆乘機說道:“老大人兩朝元老,諳熟朝廷禮制和風氣。我家王爺和福晉此次對老大人和夫人執晚輩禮,並無不合禮法……”“等一下,”安世炎臉色陰沉,突然打斷了烏爾隆的話,道:“長史官大人此言差矣。我和內人年紀都大了,親友疏於走動的,都不記得了。我們安家在京城多年,一向持身清正,從不做越禮逾制的事,更不會與藩鎮交接。還請大人轉告王爺和福晉,恕安家不受之罪,禮物也請帶回去吧。”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烏爾隆也知道多說無益,他畢竟做王府長史官多年,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只淡淡地笑道:“看來下官這一趟是白跑了。”客廳裡的氣氛一下子冷得讓人尷尬。
安俊剛回到家,便聽傅秋說了烏爾隆親自登門送節禮的事,他連朝服都來不及換下來就直奔客廳而來。當他趕到時,傅秋已送烏爾隆到廊簷下。“烏大人親臨本府,下官未曾遠迎,還請恕罪!”安俊一路拱手作揖,熱情地主動迎了上去。烏爾隆停住腳步,他與安俊雖不熟識,但對他的印象卻還不錯,忙回頭示意,道:“這不是侍郎大人麼?”“烏大人不再多坐片刻嗎?”安俊預設之餘,客氣地問道。“哼,”烏爾隆冷笑了一聲,指了指門口馬車上的禮物,口氣不大高興地說:“安大人府上的門檻高得很啊,連王爺和福晉的金面都不給。”安俊詫異地看了看傅秋,心知這裡必定有什麼誤會,馬上賠笑說道:“怎麼會哪?平日裡安某想要大人來,大人還未必賞光哪!今天安俊可要好好招待貴客。”他連拉帶勸地留住烏爾隆一行人,又吩咐傅秋在花園裡的蕪芳亭擺上茶點。烏爾隆並未推辭,顯然心裡的氣已經平了一些,他看著安俊的臉,似乎若有所思。這邊紀英和良玉叫了五六個小廝,七手八腳地把車上的禮物一件一件地搬到後院兒的倉庫裡去了。
蕪芳亭臨水而居,本是一個觀花聽雨的好地方。不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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