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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升在醫院接了兩個電話,一個來自鐘律師,一個來自唐鴻哲。
唐鴻哲向徐升致哀。
此外,上次聊過的事,終於到了適合開展的時機,他也說服了父親,想盡快與徐升面談一次。
徐升隨時有空,兩人約在了上次見面的地點。
去往度假山莊途中,徐可渝主治醫生又給江言打了電話。
車廂空間不夠大,徐升坐在後排,能清楚地聽見江言手機聽筒中的騷亂。
江言靜靜聽那頭說了一會兒,偏過頭來。
徐升知道他的意思,伸手道:“把手機給我。”
江言和對面說了一句,將手機遞了過來。
湯執在他身旁,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靠近了少許,輕聲問:“是不是在找我?”
徐升看了湯執一眼,發現他的神情實際上有些不安,但他還是主動地問:“要我接嗎?”
“不用。”徐升抬手碰了碰湯執的臉頰,用眼神安撫他,接起電話。
徐可渝的主治醫生說:“徐先生?”
“是我,”徐升告訴對方,“檢查做完了嗎?”
“還差兩項小的檢查,”醫生道,“最必要的都完成了。”
徐升說“好”,“把電話給她”。
過了幾秒,他聽見徐可渝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問“湯執在哪裡”的聲音。
“可渝。”
徐升對她說“是我”,她才安靜了。
但稍稍沉默幾秒之後,她又抽噎了起來,對徐升說:“哥,湯執不見了。”
徐可渝說得很可憐,但徐升很難避免地想起了她藏起來的親子鑑定書,以及她在信中提到自己的口吻。
確實,他對妹妹疏於關心,但他自己也是這樣長大的。
不清楚怎麼做才是對的,怎麼做能讓徐可渝健康。
他那時以為實現了徐可渝的心願,也許能讓她好些,可是似乎不是這樣。
徐升沒能做成一個好的哥哥,可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差。
“怎麼回事呢,做檢查回來就不見了,”徐可渝仍舊在那頭哽咽著,“哥,你能不能幫我找找?我好擔心他。”
徐升沒有再看湯執,湯執伸手想拿他的手機,被他按了下來。他對徐可渝說:“可能有事出去了。”
“不可能的,”徐可渝委屈地反駁,“他說會等我的。”
徐升不吭聲,她懇切地對徐升說:“哥,求求你幫我把他找回來吧?我好想見他。”
“求求你了,哥,”徐升把手搭在湯執的手背上,聽徐可渝傷心道,“求你了。”
徐可渝的無理取鬧、刁蠻任性,讓徐升產生了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淺薄的痛苦。
其實徐可渝大可不必說這種話,從小到大,她要的那些東西,什麼時候是要求他才能求到。
她手把手想讓湯執找徐升拿的遺產,只要她開口,徐升也可以毫不猶豫拿出來。
但是湯執不行,徐升沒辦法讓給她。因為湯執會非常不開心。
他知道湯執在看自己,所以握緊湯執的手心。
“徐總……”湯執又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開口,徐升不想聽他下一句話,看著他很漂亮的眼睛,搖了搖頭,無聲地說“不用”。
“可渝,”徐升移開視線,冷靜地叫她名字,緩緩地說,“這次不行。”
徐可渝可能並沒有想到徐升會直接拒絕她,愣了幾秒,難過地問他:“為什麼呢?”
“等你做完檢查,”徐升不容置喙地道,“我明天來看你,再商量。”
徐可渝極不情願地掛了電話後,徐升把手機還給江言,對還看著自己的湯執說:“這件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