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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想那“瞎仙鐵笛”羅乙真,乃武林中一代奇人,武學精奇,名重天下,但都無法療治門下弟子之傷,你縱然窮通醫理,只怕也未必比羅乙真高明,此言如傅入“瞎仙鐵笛”
耳中,當面詢以療治之法,豈不要弄得十分尷尬。
他正想出言相詢“虯髯神判”又作勢催促趕路,幾人只得又放腿向前奔行。
“虯髯神判”認定師弟已經中毒,是以兼程急趕,除了飲食之外,不肯停留片刻。
雖因沿途有人,無法施展輕功,但幾人腳程何等迅快,單是疾走,一天也有叄四百里行程,經兩天一夜奔走,已到了皖南黃山。
江湖間雖然傅說“瞎仙羅笛”隱居皖南黃山,但真正見過這一代奇人的,卻是少之又少,知他隱居所在的,更是絕無僅有。
雖有不少慕名投拜之人,不避艱辛,入山尋找,但那黃山綿延數百里,奇峰無數,幽壑難計,那等遼闊大山之中,相尋人自非易事。
數十年來,入山之人雖然不少,但卻沒有一人能尋得“瞎仙羅笛”的住處。
陸天霖數年前,採藥黃山之時,也曾尋過,歷時叄月,走遍了千百座奇峰,尋找了千百條幽谷,亦未找出一點頭緒。此次和傅玉琪、“虯髯神判”同來,情形自是大不相同,在兩人導引之中,半日功夫已到了“瞎仙鐵笛”羅乙真隱居的“白象崖”下。
“白象崖”四周都是插大橫空的高峰,中間大有十畝大小一塊盆地,只因正北一峰形狀如象,由崖中直垂下一道突巖,到達峰腰,突然中斷,反向上卷,極似象鼻,峰頂之上,又終年積著冰雪不化,遠遠望去,一片皚白。
“瞎仙鐵笛”羅乙真就在那垂巖上卷之處,結了幾間茅廬住下。
這本是一處無名所在“瞎仙鐵笛”隱居之後,才起名叫“白象崖”。
傅玉琪遙指著那垂巖說道:“我師父就住在那垂巖上卷之處,我和師兄,住在崖下茅舍之中,我先送伯父和叔叔到峰下琪兒住處小息,容我拜見師父之後,再求他老人家接見伯父、叔叔。”
陸天霖笑道:“我們擅入仙地,甚多不恭之處,你在拜見師父之時,可先代我和你方叔叔請罪。”
傅玉琪道:“帶伯父叔叔來此,全是琪兒主張,我師父縱然怪罪,也不致責怪到伯父和叔叔身上,只是我師父靜修之處,從不準外人涉足,就是我和師兄,未得召喚亦不能擅自登峰,驚擾他老人家用功,小侄在未稟明恩師之前,也不敢帶伯父和叔叔上崖,只有暫請兩位到小侄宿身之處,小息片刻,容琪兒稟明恩師之後,再帶伯父和叔叔登峰晤見恩師。”
說罷,當先帶路把“聖手醫隱”“金翅大鵬”帶到“白象崖”下,一座茅舍中去。
這是依山勢建成的幾座茅舍,四周翠竹環繞,屋外綠草如茵,雜著各種紅白山花,景物相當清幽,一溪清流,橫過門前,聽淙淙水聲,如鳴佩環。
傅玉琪帶兩人到左面廂房之中,搬了兩張竹椅,讓兩人坐好,笑道:“小侄去見過恩師之後,再來陪伯父、叔叔。”
陸天霖笑道:“你快些去罷!難道我和你叄叔還會怪你失禮不成?”
傅玉琪一笑辭去,和“虯髯神判”聯袂向崖上奔去。
“聖手醫隱”仔細打量了房中幾眼,只見這座廂房,大約有兩間大小,但中間卻無分隔之物,西壁散著一張竹榻,進門處是一張白松木桌子,佈設雖然簡單,但打掃得卻很乾淨。
陸天霖看得心中一動,暗自忖道:琪兒和他師兄離開這“白象崖”時間不短,但這茅舍之中,卻似經常有人打掃。他心中疑念初動,瞥眼見門口閃進來一個道裝童子,手託玉盤,盤中放兩杯熱氣蒸蒸的松子茶。
這道裝童子,來得無聲無息,不禁使陸天霖、方雲飛雙雙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