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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的酸楚,和彷彿天荒地老的欣喜。
這一眼,傾盡今生所有思念。
這一眼,海誓山盟猶在耳邊。
這一眼,天荒地老一世相許。
那頃刻間,便是永恆,便是曾經許諾過的“一生一世”。
卓然而立的男子,一襲黑袍迎風舞動,手上的一串碧玉珠子格外耀目。似鳳似花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刀刻般堅毅的面容,還有那鬢角斑白的長髮,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刻在她心裡的人。
他沒死,他還活著!
目光灼灼地望著他,手指顫抖地撫過他的眉眼、鼻子,最後停在他有些斑白的鬢髮上,心酸而又心痛,怔怔地問:“是你嗎?我是不是又做夢了?這真的是你嗎?”
不必回答再多,當手指被他緊緊扣住,他唇角輕揚,韓文殊就懂了一切,她不是在做夢,眼前黑衣玉立的男子,正清澈地衝著她笑,“在下姓趙,單名一個珩字,與姑娘結識,不勝榮幸,敢問姑娘芳名?”
韓文殊掩住朦朧的淚眼,輕輕地回答他:“子卿,我叫子卿,姓韋,就是韓字去掉一半的那個韋。”
“子卿。”
與子相識,宛若初見。
☆、番外一
韓文殊回到長安,是給澧兒治病的,嬴珩也不負所望,給澧兒傳了五成的內力,現在澧兒活蹦亂跳,小小年紀還平白多了一身修為,當真是羨煞旁人的好福氣。
只是,就苦了韓文殊。
武功修為這個東西,練成時不可一世,但要是喪失個一星半點兒,那可就要了人的命。嬴珩如今失了半數功力,就跟丟了半條命一樣,少說也要臥床靜修一月,身旁便免不了有人伺候。
這樣的大任,自然是非韓文殊莫屬。
這些天來,她不光要照顧閉目練功的嬴珩,還要伺候撒歡搗蛋的沅澧,可是體驗了一把當賢妻良母的感受,每到夜深人靜,兩個活寶都睡下時,她都不禁苦惱,若是將來都是這樣的生活,她寧可一輩子不嫁他,免得他從小當皇帝當慣了,天生被人伺候的命。
可是,這顯然不是她現在應該操心的事。
嬴珩身體剛剛恢復,便每晚纏著她,給她撫琴,陪她看星星,總之是從澧兒睡著,他就開始陪著她,與她聊分開後遇到的人、發生的事。每每都會聊到子夜,直到韓文殊乏了,他才送她回她的房間,他嘴上沒說,眼中神色卻是滿滿的依依不捨。
韓文殊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只是她如今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怎麼能在兩人還未成婚的時候就同房,雖然澧兒聰穎,已經猜到嬴珩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可這未成婚便睡在一起,將來澧兒夜裡醒了找孃親,卻在嬴珩的房間找到她,讓她怎麼和孩子解釋。
如此這般,她也只能假裝不懂嬴珩的心意。況且,他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們的朋友親人都在西域,若要辦場喜事,怎麼著也得先回了樓蘭再說。如今只是礙於他身體狀況無法上路,他也承諾了,一旦他痊癒,就會帶她和澧兒離開長安。
只是這一日,她等得甚是漫長。一連過了兩個月,眼看就要入冬,嬴珩這邊仍沒有要走的動靜。
他身子已經大好,端茶倒水的事再不讓韓文殊動手,因知道她入秋以後便腰疾難忍,嬴珩對她更是體貼入微,連管教孩子這種他從來沒做過的事,都全權接手過去,就怕韓文殊不小心扭到腰。
就這樣大概過了一個月,韓文殊早已等得不耐煩了,可是結婚的事,總不能由她說出口,萬般煎熬之中,冬至就到了。
這日,嬴珩在窗邊吹著洞簫,炭火噼啪的輕響中,正在火爐前暖手的韓文殊昏昏欲睡。
正打著瞌睡,簫聲緩緩停下,一隻手掌輕輕箍住她的肩,似有若無的一聲輕笑,韓文殊卻無力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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