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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殊心中訕笑,今日嬴珩微服私訪,到民間遊玩,左馮翊這麼大的動靜,他恐怕早就知道了,沒準還親自來過現場呢……想到這裡,韓文殊心裡一沉,就在剛剛,夜明猜測這場大火是嬴珩所為,她當時想也未想,便將其否定,她私心覺得他不會這麼做,試想一個愛民如子又勵精圖治的皇帝,想要幫她的話,可以有一百種方法,而縱火傷人,未免損失慘重,絕不是嬴珩所為。
“既然魏左丞與範大人在此,本將便先回去了,若有需要,二位大人儘管向銀羽軍開口。”韓文殊見現場也沒什麼有用資訊,便欲離去。
待走出北軍巡視範圍,許志臻見她始終沉默不言,並且一臉肅然,像是在深思什麼,雖然不好打擾,但還是小心地開口,“將軍是要回府,還是要去軍營?”
韓文殊被他這麼一提醒,回過神來,定睛望了望周遭景物,只覺恍惚,略一蹙眉,轉身朝他反問道:“這是哪兒?”
許志臻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耐心笑道:“這是南騾街,末將看您一言不發想這事兒,擔心您走岔了路,又怕擾著您的思路,不放心才跟在您身後的。”
韓文殊自嘲地嘆了口氣,無奈道:“你瞧瞧我,怎麼走到這來了……”隨即正色,“你先去處理軍營中的事吧,我這裡沒關係。”
許志臻雖然有些擔心,但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頭應諾便策馬掉頭而去。
韓文殊心中有些困擾,這場火災未免出的太過湊巧,雖然幾日前她就已經出手讓京兆尹將案件調檔到左馮翊,但是左馮翊內史張澤為人處世圓滑謹慎,趙奕的案子一出,因為涉及到執金吾與銀羽軍兩大京師駐軍,他一聞到氣味不對,兩邊都不想得罪,就告病在家,已經久不上堂問案。但是今天一早,左馮翊就開門上堂,並且才將送來的證據案宗接收。然而才放到案卷庫不到兩個時辰,整個府衙便開始著火,偌大的京師衙門,竟都沒人發現走水,直到演變成熊熊烈火,這才有人發覺。韓文殊堅信,這麼湊巧的事絕不可能是事故,應當是有人蓄意縱火才對。
至於那份證據,她此前親自翻過,就是一份仵作所出的屍檢報告,上面言明死者身無外傷,只有胸口有一處淡青色的拳印,與趙奕的手對比後,證實確是為趙奕所傷,仵作最終報告是一拳擊斷心脈而亡。而今證據燒燬,這麼多天過去,屍體早已腐爛,況且也已交給家屬,恐怕已經入土下葬,想要再出一份這樣的屍檢報告已是難上加難,只能找到當時那個仵作,讓他憑藉記憶再出一份同樣的報告,但是新報告的指正力度卻是無法與之前相比了。
如此這般,屆時出庭審問,趙奕大可堅持自己什麼都沒做過,銀羽軍堅持趙奕未殺人,而當時只有銀羽軍與執金吾在場,雙方證人各持異詞,就是三司會審都無從斷罪。此案最終結果恐怕就是以證據不足為由,將嫌疑人釋放。這個結果,當然是韓文殊希望的,但是這件事簡直太蹊蹺離奇,明明就是針對於她,可是卻莫名其妙地被人一鍋給端了,而且做這事的人心狠手辣,罔顧他人性命,雖然是有意想要幫她,但是這行事之道,她卻不敢苟同。
而且今日魏肅的態度也讓她匪夷所思,一反他此前幸災樂禍的態度,她都已經準備好受他冷嘲熱諷了,可是他卻什麼也沒說,也並沒有憤恨陰毒的指桑罵槐,方才他語氣雖無明顯曖昧討好,但也絕不像是一個丟了證據,無從斷案的受害者該有的樣子。
韓文殊一籌莫展地望了望天,見已近黃昏,夕陽染紅了天邊,腦子裡突然莫名想起嬴珩,合宮夜宴就要開始了,現在他肯定已經回宮了,除了她以外,其他重臣應當都已攜著女眷準備入宮道賀了,想到他今日要看一眾如花美眷的獻歌獻舞,她心裡就有些空落落的。
韓文殊突然有些惱火,攥著韁繩的手也不自覺攥緊陷進肉裡,臉上有些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