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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末似是甚為滿意邱夏這般說，便道:&ldo;打算何時入宮，太后她老人家陪著你的名號在奉國寺住的也夠久了……&rdo;

凌末伸了另一隻手扣在邱夏的腦後將她埋進自己的胸前，下巴擱在她的頭頂，黑亮的眸子裡不知在想些什麼，微微眯了眯。

&ldo;我答應過戴辛芷不會回宮的。&rdo;邱夏喃喃說道，其實她是想過以張嫣的身份回宮回到凌末身邊的，可直到剛才，在紫薇宮外，凌末抱起自己的那刻，那一路雖不遠，卻足以讓邱夏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不想回宮。

凌末貴為天子，縱是他此時對自己情專，那往後呢，年老色衰，未有子嗣，她又該如何在這深深宮廷自處。

&ldo;這個不必在意，答應她的是邱夏，並非皇后。&rdo;

邱夏微怔，半晌才狀似認真地點頭道:&ldo;聽著頗有些無賴作風。&rdo;

&ldo;無賴就無賴罷!&rdo;凌末翻身平躺在邱夏身測，望著頭頂的紗帳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邱夏側頭瞧了一眼，便也如凌末那般平平展展地躺著。

&ldo;平安的死……辛芷……&rdo;

邱夏震驚側頭，她望著凌末側顏，他的長睫微動，似嘆息似無奈道:&ldo;你不必對她愧疚的。&rdo;

邱夏如鯁在喉，唇角顫動許久終是沉默地轉頭繼續望向床頂的紗帳，她的手蜷了又蜷，末了，還是舒展了開。

&ldo;平安的死，確是我疏忽，我無可辯駁，可凌曄……&rdo;凌末翻身微微蜷縮了身體靠近邱夏，接著道:&ldo;凌曄……是我對不住他，枉為人父，張嫣，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孩子，我們還會再有。&rdo;

胳膊上傳來的重量讓邱夏微微抗拒，她依舊望著那繡著繁瑣花紋的紗帳，腦海里閃過平安和凌曄的模樣，孩子，還會有麼?

縱是會有，那也不是平安和凌曄了。

翌日，天未亮，殿外便傳來齡官兒的聲音，邱夏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凌末輕輕起身，低聲應了一句，他揉了揉頭，只覺從未有昨夜那般睡的沉，如今醒來腦仁竟有些生疼。

腳踩著冰涼的地面走到門邊，房門吱呀一聲開啟，門外齡官兒瞧見地面上那蔥白的腳趾，忙跪地將自己的衣擺給鋪在地上，驚道:&ldo;皇上，這地上涼……&rdo;

凌末卻不以為意地望了望天邊微微泛紅的朝陽，嘴角不覺地輕揚了揚，&ldo;知會禮部和內務府，下月初七，孤要去奉國寺恭迎皇太后回宮。&rdo;

齡官兒聽罷，忙高興地匐地叩了一頭，道:&ldo;恭喜皇上。&rdo;

外殿伺候的人早已備好了錦靴，凌末彎腰踢上便被眾人服侍著在外殿更了衣，洗漱好了以後，一眾人便隨著凌末浩浩蕩蕩地上朝去了。

邱夏睡的昏昏沉沉，一直到正午才醒來，她在床上翻了個身，只覺渾身酸軟無力。

&ldo;娘娘，您醒了?&rdo;

邱夏瞧著眼前之人，他的臉上疤痕重重，只一雙眼睛黑亮有神，熠熠生光。

&ldo;小呂?&rdo;

&ldo;是奴才。&rdo;呂侍才跪地難掩激動地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摸了兩把淚，又道:&ldo;雲墨也在，不過這會兒去給娘娘準備浴湯了。起初，齡官兒公公給奴才們說的時候，奴才們還不信，如今卻是信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