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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途末路之時,劉邦便想到利用她將嬴珩引出,逼他投降就範。
知道事實真相後,韓文殊在可笑之餘,卻還是有一絲絲的擔憂,她不怕死,但她不想看到他隻身犯險。
韓文殊抬頭望了望天,這天空烏雲密佈,一片昏暗,好像一會就會下雨了。
很好,她低頭看向已經顯孕的腹部,她的孩子在裡面,她是不會流淚的,但是無辜的孩子要是被割得疼了,而藉助她的雙眼哭泣,那淚滴也可融進這漫天的雨花裡,她韓文殊的孩子不能流淚,她也不能流淚。
☆、第一百一十九章
咸陽。
嬴珩的五萬大軍駐紮於此,咸陽本就是大秦的舊都,再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座城,劉邦想攻陷咸陽,除非他死。
而此時,嬴珩目光冷冽地望著長安的輿圖,身上的勁裝透著一股肅殺的氣息,他放棄大好的形勢,卻偏偏要隻身前往長安赴死。
五月的長安雨水豐沛,烏雲與霧氣使得整個人都陰沉沉的,連帶著其他人都是愁眉深鎖。
“皇上,不能去啊……”陳順跪在他身後,老淚縱橫。
“不必勸了。”嬴珩手一揮,淡淡道,“這裡有御弟在,你們只要聽他的就行了。”
“皇上若一心想要赴死,就從臣等的屍體上踏過去吧。”身前跪倒一片,擋住了嬴珩的去路。
“都起來,朕去意已決。”嬴珩冷斥道,如鳳如花的眸子冰寒冷澈,那股堅決如千斤重,不容有疑。
“皇兄。”
嬴瑀從帳外走進,短短几日,瀟灑倜儻的男子就已被磨得消瘦低沉,人卻多了幾分沉穩與成熟。
“馬匹已為皇兄備好,臣弟隨後會帶兵攻入長安,皇兄放心去吧。”嬴瑀沉沉說道。
嬴珩深深望了他一眼,朝他用力點了點頭,隨即取過牆上掛著的長弓,繞過面前跪著的臣子,疾步朝帳外走去,沒有絲毫猶豫。
嬴瑀望著他躍馬揚鞭的背影,心中悲念一晃而過。
五萬大軍集結待發,只要嬴珩救人得手,劉家手上再無籌碼,他便會下令攻城。
秦川,我不會讓你白死。
嬴珩駕馬飛馳在通往長安的路上,明知這是咸陽與長安唯一的通路,劉如意卻未設下任何陷阱。
是打算讓他親眼看到她被處死?
不可能!
只要有他在,誰也不能傷她分毫。
……
正午的日頭雖被烏雲遮蔽,但人們仍能分辨日晷的方向。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的木令已攥在監斬官的手裡,劉邦靜坐在一側,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而在角落裡,還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臺上的韓文殊,劉如意抿著薄唇,面無表情。
“罪人韓文殊,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監斬官冷冷開口。
韓文殊冷笑一聲,諷刺道:“飛鳥盡,良弓藏,我只恨這大好河山,竟落到奸人之手,家仇國恨,只能來世再算了。”
“住口,大膽妖孽,你以女子之身冒充男子,當朝為官,如今又棄甲做了逃兵,天理難容,還要在此妖言惑眾。來人吶,行刑!”那監斬官吹鬍子瞪眼一頓大罵後,甩手將木令牌扔在地上,上面的“斬”字,格外刺眼。
早已磨好刀的劊子手上前,凌遲之刑,即是要從胸前割下第一片肉,之後再將人碎屍萬段,長相兇狠的劊子手口含一口辣酒,大喝一聲,噴在鋒利的匕首上。伸手欲解她衣帶,韓文殊別過頭去,凜然閉上雙眸,不願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