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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指的是他在旁邊小區買的老破小。
盛卉沒問他沒事去那裡加班幹嘛,而是問:「晚點還回來嗎?」
葉舒城移開目光:「再說吧。」
話音落下,他走下樓梯,步伐沒有剛才那麼快,但是每一步都很堅決。
盛卉追過去,眼看他走到樓下,繼續往前,她停在樓梯中央,冷冷喊了他一句:
「葉舒城。」
男人腳步一頓,回頭。
這是他們第幾次以這樣的姿態對話了?她站在樓梯上方,美艷的雙眼微垂,淡淡地俯視著他,而他匍匐在她腳下,像螻蟻一樣渺小。
盛卉張嘴喝了一大口空氣,指尖攥進掌心,嗓音帶著乾澀的顆粒感,難以置信地問他:
「你要和我分手?」
葉舒城的胸口也劇烈起伏了下,但是他的表情很平靜,唯有眸光輕顫,像她一閃而過的幻覺。
「我們在一起過嗎?」他這樣反問她。
或許在她眼裡,這就叫做在一起。
她對他沒有佔有慾,也沒有期待過和他的未來,不在乎他的家庭,更不在乎他的人際交往,只需要他陪她睡覺,然後照顧孩子。
需要他的時候對他招手讓他過來,厭煩了就讓他走開,而她隨時隨地都做好分開的準備,甚至還有心情幫他挑未來妻子的人選。
他和別的女人上床也ok,反正他們是不帶感情的床伴,他只需要維持身體的乾淨,同時閉緊嘴巴,別說不好聽的話,謹守一個玩物的本分。
他甚至毫不懷疑,如果她的好朋友喜歡他,她可以毫無負擔地拱手讓人。
也許,她真的以為這就是在一起。
葉舒城想到這裡,於是換了種回答方式:「你給我一點時間。」
沒有直接回應分手與否。
盛卉踩下兩級臺階,寬鬆的上衣空空蕩蕩,掩不住曼妙的身體輪廓。
「你生什麼氣了?」她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麼冷,「你對我有什麼意見,都可以直說。」
葉舒城深深回望她:「我說過很多次,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那你幹嘛」
「都是我的問題。」他喉結滾動,音色低啞至極,「是我變了,是我貪得無厭。我剛開始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但是現在,我有點回不去了,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擺正自己的位置。」
剛重逢的時候,他想著能時不時見到她和小杏,聽小杏喊他一聲爸爸,就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事情。
後來,他有機會和她擁抱,接吻,明知她對自己沒有感情,只有衝動,他也樂意之至,甘心做她手裡的一個玩物,隨便把玩,不要太快厭棄就行。
再後來,做了更親密的事,他開始渴求正式的關係,她說把他當成男朋友,儘管他知道其中愛情的因素很少,但他還是非常幸福,恨不得就這樣到地老天荒。
而現在,同床共枕了不過兩三個月,他竟然需要她也愛他。
人的渴望總是這樣,無窮無盡,嚮往著所有更遙遠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盛卉彷彿被他的話釘在了樓梯上,驚愣地佇立著,手腳一片麻木。
葉舒城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他需要時間,更需要獨處。
每和她多待一分鐘,他都會變得更貪婪,然後總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瘋狂而受到更大的傷害。
他的氣息逐漸平穩,丟下一句「先走了,晚安」,再度朝著別墅正門的方向走去。
盛卉微微聳肩,含著胸,聽見看不見的地方傳來清晰的關門聲,她的肩膀隨之震顫了下。
就這樣,結束了嗎?
她的腦子混亂地像剛溺了水,被人從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