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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抖,滾燙的熱水順著茶壺口淌出來,潑濺到腕上,她陡然吃痛,低吟了一聲,將茶壺扔開。
沈昭忙去挽她的袖子。
所幸,只是濺了些水珠在腕上,微微紅腫,沒有大礙。
沈昭給她吹了吹,又冷眼掠了一下隔壁,拉著瑟瑟起身,道:「戲聽得差不多了,咱們去別處吧。」
兩人順著平康坊漫步,沈昭瞧瑟瑟一臉魂不守舍的模樣,道:「我早就說了,你不一定承受得了真相,才到這一步就這麼副模樣……」
瑟瑟霍的抬頭:「那我要是真承受不了呢?」
沈昭微微一笑:「還能怎麼樣?就躲在我的翅膀底下,讓我替你遮風擋雨唄。」
瑟瑟望著他悠然含笑的俊俏模樣,心中一癢,以闊袖遮掩,悄悄撓了撓他的掌心,道:「你這樣還真挺可愛的。」
受了調戲的沈昭懶懶看了眼瑟瑟,道:「幸虧你是個姑娘家,有禮教約束著,不然,若是個郎君,準是個朝三暮四的風流浪子,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大蘿蔔。」
瑟瑟沒臉沒皮地湊上去,軟濡甜膩道:「怎麼會?我保證,朝也是你,暮也是你,旁人誰都比不過你。」
沈昭仍舊不為所動,格外通透清醒地總結:「溫瑟瑟的嘴,騙人的鬼。」
說罷,把她推進了錦繡坊,道:「讓老闆給你換件男裝,我帶你去晏樓逛逛。」
瑟瑟當即嚥了下口水,兩眼發亮:「晏樓,我聽說那裡漂亮小姐姐特別多。」
第16章 醺醉
平康坊為長安要鬧坊曲,秦樓楚館鱗次而駐,晏樓是南曲翹楚,最是有名,是京中達官顯貴聚集之所。
如今剛過午時,還不是開門納客的時候,晏樓內外格外寂靜,不時有小婢女來回倒盥洗廢水,大約是姑娘們剛起床梳妝。
鴇母見瑟瑟和沈昭衣著綾羅,容貌絕美,氣度雍貴,隨從排場又大,料想是來了大財主,忙打起精神,殷勤地招待著。
沈昭早從沈晞呈上來的案情奏報裡得知,當夜高士傑是在二樓雅間會客,而這風月之地也是等級分明的,尋常姑娘只能住一樓廂房,二樓寥寥幾間繡房是留給紅姑娘的。
因此,當夜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高士傑的,也就是隻有那麼幾人。
三塊金錁子就能全叫來。
「那人好像身體不好,總咳嗽,來了也不叫姑娘,只花高價要了二樓一間廂房,說是要見重要的人。」
「他見了不止一個人,而且還不是同時見的,是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後來人都走了,隨從見他遲遲不出來,才推門進去看,結果人早都涼透了。」
「唉,建章營的人把我們帶去問多少次話了,聽說到現在還沒破案……」
這些姑娘們宛如麻雀,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又兼顧嗑瓜子,理髮髻,方才還過分清冷空寂的花廳瞬間熱鬧起來。
沈昭聽著她們的話,眉宇緊皺,陷入沉思。
等他回過神來時,陡見自己身邊已空空蕩蕩,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們全湊到瑟瑟身邊去了。
姑娘們只見這兩位郎君都長得俊美如仙,不過一個過分孤冷,整個人彷彿冰雕的,拒人於千里。另一個就不同了,總笑眯眯的,四處打量,似是對什麼都好奇都喜歡,看上去白嫩溫軟,柔和可親,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一個姑娘捏了顆葡萄餵給瑟瑟,以團扇掩唇,嬌笑道:「公子面生,從前沒來過吧。我琵琶彈得好,公子不如隨我去房裡,我給您彈一曲。」
還未等瑟瑟說話,另一個先不依了,拉扯著瑟瑟的手,柔柔道:「琵琶有什麼好聽的,我舞跳得好,公子來我房裡,我跳給您看……」
還未爭出個長短,倏然橫過來一支胳膊,捏著瑟瑟的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