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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釋了好一會兒才讓他相信我臉上這傷是摔了一跤的後果。他猶在忿忿,責怪安錦沒保護好自家媳婦,讓妹子傷成這樣。
我揪了心,可憐巴巴地問:“真的很難看麼?”
他為難地看了我一眼,搓了半天的手。最後才期期艾艾地說說:“其實——也不是很醜……”
痛定思痛,我決定傷好之前絕不再出門。
大哥見我沮喪,連忙說起自己和書令史家的姑娘約會的窘事兒想讓我高興高興。他們約會了兩次,一次約在茶樓喝茶,結果被人不小心潑了一身的茶,狼狽之極;一次陪那姑娘逛街,姑娘看中了一支攢花點翠的步搖,他正要掏錢卻發現荷包讓人偷了。姑娘自己付了錢,禮貌地朝他笑笑轉身回家了。
我預感大哥情路坎坷,所謂強扭的瓜不甜,東宮不再向書令史家施壓的話,大哥多半要悲劇。於是試探地問他對這姑娘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他困惑地想了一陣子,回答我說:“挺好。就是在一道的時候有些彆扭。”
“哪兒彆扭?”
“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了?”
他又想了許久。“那眼神很像《烈女與惡霸》那出戏裡頭的趙烈女。”
我:“……”
所幸大哥對這姑娘的感覺也僅僅停留在初步的好感而已。我旁敲側擊暗示他這姑娘心裡可能有想法,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沒關係。
大哥回家之後將我摔了一跤摔得慘不忍睹的訊息在家裡一公佈,爹孃和妹妹接連上門。爹抱了好幾本史書過來,特地在賢德無鹽女的記載上打了個勾,意味深長地交到我手上。娘見到我後悽慘地嚎了幾嗓子,從此每天熬豬蹄湯送過來,說是有助於傷口恢復。每天一送,每天一嚎,嚎得婆婆不堪其擾地躲進了房間裡,終日不見人影。
娘頗有些不滿,意思是我傷成這樣也沒見人好好照顧,壓根兒沒把閨女放在心上。她原本想找婆婆論論理,奈何婆婆躲在屋裡不出來,於是只好逮著好脾氣的公公唸叨。至於安錦,她是捨不得責怪的,這對女婿比自家女兒還溺愛的作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至於小妹,借探望之名把我的衣裳釵環順走了不少,末了還作悲慼狀拖著我的手說:“二姐啊,反正這模樣也留不住姐夫的心了,不如留住他的銀子吧!”
這是慰問麼?純屬添堵。我絕望之下,覺得連元宵看我的眼神裡好像都有些憐憫。於是夜裡睡覺的時候,我搖醒了安錦,問他要是我這臉好不了他會不會去找個二房。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我,立刻閉上眼睛,摸索著把我摟進懷裡說:“睡吧,乖。”
所幸在良藥和豬蹄湯的雙重作用下,我臉上的傷終於一天一天地好了起來,漸漸露出原本的面目。而大哥跟書令史家那姑娘終於也淡了下來,姑娘最終還是以不合適為由斷了這段來往。娘很痛心,每日嘮叨“什麼時候能看到媳婦兒”之類的話,大哥這老實性子也終於忍不住爆發,索性搬去了翰林院的官舍裡,每逢休沐日才回家住。
於是孃的注意力放到了小妹身上,每日為她牽線拉橋。我娘這人做事極執著,不撞南牆絕不回頭,她那轟轟烈烈的賭博史可作參考。小妹不勝其煩,丟下一句話,說一定在三個月內嫁出去。可這麼一來娘又不放心,怕小妹被那些居心叵測的男人給騙了。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小妹跟宋思甜一樣,從小在戲文和小說本子的薰陶下長大,對那些郎情妾意待月西廂之類的橋段極為嚮往。然而我自從這次闖禍之後便一直窩在家裡不敢出門,所以讓人把宋思甜給請了過來,讓她把小妹的動向詳細彙報一番。
宋思甜很猶豫,說是不能出賣朋友。我以唐門少主的第一手專業資料相誘,她終於按捺不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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