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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蘋果還好，畢竟它逗留人間時間比較久，在家裡的電視裡是聽說過高鐵的。但因為沒乘過，眼裡也帶著些新奇。

長途旅程最是無聊，興頭過了，也便乏了。

矮個子和小蘋果雖是靈體，但精神上的疲倦讓他們興致懨懨。

而且他們因為沒位置能坐，坐地上又會掉下火車，於是隻能惦著腳，現在何壤的頭髮絲上。

這麼幹站著，就算是鬼，也會心累。

而何壤同室友發完最後的一段話後，便因為手機的低電量而被迫關了機。

但她不知為何，沒什麼睡意。明明奔波那麼久，可能累過頭就不累了。

她看了看鄰座的荀期。

原本他們兩個的位置不是一起的，還是何壤臉皮厚了厚，同原本坐荀期鄰座的一位大叔換了坐。

此刻他往裡偏著頭，也不知道睡了沒有。

&ldo;荀期。&rdo;何壤試探著輕輕喊了聲。

&ldo;嗯？&rdo;荀期沒睡，聽到何壤喊他，遂轉過頭來。

&ldo;那個，我有點無聊，手機沒電了。所以，陪我說會話唄。&rdo;

正好，荀期也有些無聊了。只是他暫時想不到什麼話題。&ldo;你先說吧。&rdo;

呃……你成功把天聊死了。

不過何壤是個能找話聊的，天聊死了那就繼續再來嘍。

&ldo;你餓嗎？&rdo;廢話！&ldo;那個我餓了。&rdo;

&ldo;那我幫你叫餐車。&rdo;說著，坐在裡座的荀期站了起來，前後望了望，見有乘務員推著餐車過來，忙道：&ldo;這裡要飯！&rdo;

當乘務員笑眯眯地推著餐車過來時，何壤直接要了份三十塊的套餐，然後迅速付了錢。

乘務員還問了句：&ldo;只要一份嗎？&rdo;

&ldo;一份就好。他不吃，不吃。&rdo;說著，何壤埋下了頭，拆開了人生中第一次吃到的火車飯。

嗯……味道就那樣，不過因為她餓了，所以全部吃完了。就連裡面她不喜歡吃的肥肉她都吃進了肚裡。

&ldo;好吃嗎？&rdo;兩鬼看著吃得一臉香甜的何壤，有點饞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何壤就回了兩個字，&ldo;還行。&rdo;

&ldo;話說我都多少年沒吃過一頓好飯了。&rdo;矮個子砸吧嘴，開始回味人間的味道。

&ldo;等投胎了以後，又能吃飯了。&rdo;對於頭胎，小蘋果比誰都執著。

&ldo;其實吧，我對投胎也就那樣。我之所以想從那破地方逃出來，主要還是不想被約束。說到底，我就想做個遊魂野鬼。&rdo;

&ldo;那你還說想吃人間食物。做鬼只能吃吃香和蠟燭。這些東西，真是難吃死了。我家老頭還每年我的祭祀都燒這些難吃的東西給我。&rdo;要知道，她想吃的是祭臺上面的蘋果啊，餅乾什麼的，可惜，吃不到，只能眼巴巴看著。

沒當這時候，她都特想把她家老頭揪著罵一頓。盡放些她不能吃的幹什麼，眼饞她嗎！

聽到小蘋果有東西吃還挑三揀四，矮個子就覺得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ldo;你好歹還有人燒香和蠟燭給你吃。我家裡頭的人，都不願認我，所以我祭日都沒人燒東西給我。

所以我就吸食人類的精神魂魄。那些東西你還別說，在吃的時候，心裡總覺得愧疚，可飽肚子，長能力啊。&rdo;

兩隻鬼嘰嘰呱呱，倒是緩解了不少旅途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