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頁)
他伸出手,食指微曲著,捋了一下垂落在鬱清灼前額的頭髮,說,「醒了就起來,早飯在桌上。我要去一趟工地,你自己沒問題吧。」
鬱清灼的裝睡他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床上那位還在自欺欺人地閉著眼。梁松庭也不想勉強鬱清灼現在起來,說完就準備出去了,就在他轉身要走的一瞬,鬱清灼突然伸手牽住了他的手。
「庭哥,給件衣服吧。」
鬱清灼睜開眼,看著梁松庭。他的眼眶一圈是紅的,按說屋內這麼暗,梁松庭不該看得出來,但梁松庭就是這麼覺得。
鬱清灼抿著嘴唇,眼神顯得很乖。好像昨天晚上給教訓得服帖了,就算嗓子啞了,身上沒一處自在的,他也不會說出來,只是找梁松庭要件衣服。
梁松庭撥開他的手,走到一旁的整體衣櫃邊,拉開其中一扇門,「要穿什麼自己拿。」
鬱清灼點點頭,坐了起來,毯子隨之滑落至他腰下,那半裸著的上身和各種淤痕一下映入梁松庭眼中。
梁松庭避了避視線,沒再說什麼別的,這就出去了,走到玄關處他又接了一通電話,手機那頭的同事催促他儘快趕到工地。
等到鬱清灼穿好了衣服,慢吞吞地走出臥室,梁松庭已經離開家了,也沒多餘給鬱清灼交待什麼。沒說讓不讓他留下,沒說怎麼鎖門,沒說前一晚睡過了從今往後又算是什麼關係。
鬱清灼走進餐廳,桌上擺著溫熱的米粥和幾樣小菜,其中一道蝦仁拌黃瓜是鬱清灼喜歡的,梁松庭以前經常做。
鬱清灼拉開椅子坐下,給自己盛出一碗粥,開始安安靜靜地吃早飯。
其實他沒什麼胃口,吞嚥也有些困難,但這些菜是梁松庭的廚藝,他有六七年沒吃著了。鬱清灼想念這一口,做夢都想過,現在不管能不能嚥下去,也要嘗嘗味道。
喝粥的同時,他也在慢慢打量梁松庭住的這套房子。整屋一體化的裝修風格很簡潔,帶點原始的工業風,傢俱成色看著都很新,估計房子買了不多久,也就是最近一兩年的事。
當鬱清灼的視線移至電視櫃那邊時,忽然定住了,櫃子最下面一層的隔斷裡放著一隻挺眼熟的做舊紙袋。那是他送給梁松庭的生日禮物。
袋子還保持著送出時的狀態,沒有拆封,原樣地被放在櫃子的角落裡。
鬱清灼的心往下一沉,禮物送出快一個月了,梁松庭一直沒拆開,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後面再吃什麼,他都不太嘗得出味道了,一碗粥喝完,他去廚房洗了自己用過的餐具,又將餘下的菜放進冰箱。
原本鬱清灼有過留下的打算,想著等到梁松庭回來,餘下的半天週末還能和他有些相處的時間。但這份原封不動的禮物讓他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想像收了收,昨晚是他不請自來的,今天還是該識趣的離開。
追人這件事,任重而道遠。等到什麼時候梁松庭自願把禮物拆了,或許鬱清灼能留下了陪他過週末。
鬱清灼走的時候沒給梁松庭發資訊,他有點不知道說什麼。
之後的幾天時間,鬱清灼待在研究所的時間很長,一般都是到晚上八九點才離開。
由他負責修復的那幅十三陵地圖已經接近尾聲了,正在進行裝框前的大裱。鬱清灼這些天幾乎都伏在修復臺邊,為地圖和襯紙的搭口做接合。一米多長的原圖要在邊緣紋理上與襯紙儘量貼合,需要極大的耐心,伏案時間久了,眼睛和身體都有些透支,這幾晚離開研究所時,鬱清灼只剩下一種心如止水的疲倦感。
「造詣」的助理小舟在晚上九點給他打來電話,鬱清灼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辦公室。
他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接到建築事務所的電話,接起來時還有點懵。
手機那頭傳來客氣的聲音,「鬱先生,我是造詣的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