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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家國社稷，不可意氣用事…&rdo;

那名喚趙昂的將領該有瞬息哽咽。

片刻後聲更沉，極鄭重：&ldo;末將，謹記!&rdo;

冰雪之地，長湖之上，並不寬敞的岸邊，百餘兵將跪地叩拜。

萬籟俱寂，只有動作，白鳥在血染的湖間突然清鳴，更顯得這無聲的一刻如某種儀式，浩瀚莊嚴。

阮雪音回頭往上看。

紀齊當然還在候命，當然能看清、聽清此間局面，所以她回頭就夠了。

他自明白須調動人手，立即南下去追顧星朗，通風報信。

樹影晃動，是為回應。

然後她看見薄雲的天幕之上，一顆極亮的奔星墜落，劃出深長的弧線。

人與馬開始遠離矮坡，寸寸南移。

坡頂阮仲立在阮雪音身邊，阮雪音跪坐在競庭歌不遠，競庭歌抱著上官宴，潔白畫面裡兩個姑娘的斗篷奼紫嫣紅相輝映，好不熱鬧。

直到鳥鳴再加入，方知是絕唱。

&ldo;我看你是瘋了。&rdo;許久才有人說話，是上官宴。

競庭歌&ldo;嗯&rdo;一聲。

&ldo;我這是迴光返照麼，雪兒?&rdo;

阮雪音原不想答，不忍他落空，也&ldo;嗯&rdo;一聲。

&ldo;你們要做到啊。&rdo;他閉著眼笑。

是說天下理想，新政裡的嶄新世代。阮雪音和競庭歌都聽得很明白。

兩人齊&ldo;嗯&rdo;一聲。

&ldo;你是對的，雪兒。沒那麼容易，需要很多代人努力，今世此刻，或也不是最佳時機。我只是，只是不想讓老頭子失望。他這個人，他啊…&rdo;

&ldo;他會以你為傲。&rdo;競庭歌捋一捋他凌亂散落的發，極溫柔地，&ldo;我很敬重他。你比他還好。&rdo;

上官宴眉頭擰起，該是痛苦，而終於睜開眼，望向競庭歌，牽起嘴角笑：&ldo;帶我去湖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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