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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走回來的路上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努力不在顧覃之面前露出自己的軟弱。一進去我就給他遞了一瓶水說：&ldo;坐下聊吧。&rdo;

他依言坐下，緊緊抿著嘴唇，臉上的線條繃得很緊。

&ldo;我不知道我們還能說什麼。事情走到今天這種地步非我所願，我相信也非你所願。&rdo;我先開的口。

從最熟悉的人變成了現在半熟悉半陌生的樣子，心裡五味陳雜。

&ldo;徐徐，你說得沒錯，這件事我無可解釋，這是我剛才才想明白的。現在的我，在你眼裡，做什麼都是錯，說什麼都是錯。既然你願意和我談談，那就說說你的想法，只要我能做到的，這一次我不說一個不字。&rdo;顧覃之冷靜下來，很有距離感的看著我。

&ldo;其實，我可以聽你解釋的？為什麼要照顧邙邙，為什麼要瞞著我這一切？&rdo;我在聽到他的話以後，然後在想自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可是一這樣想，我腦袋又疼起來。車子從半空中翻轉過去的情形重又出現在眼前，剛柔軟下去的心立時堅硬。我差一點死在車禍裡，他見面以後居然不問這件事，說的卻是我和他，他和她之間的選擇。

&ldo;現在解釋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我只能說我和她是清白的，至少在這一次相遇以後，我與她並沒有實質的關係發生，別說發生男女關係，就連牽手也是少的。不管你信不信，每一次都是看到你時，她才刻意做出那些親密的動作，在其它時候，她很安靜距離我很遠。她和我說，她自己現在配不上我，所以只要和我保持聯絡就好了，她只是想做一個普通朋友的。&rdo;顧覃之說。

我失望了。

到了現在，他依然認為邙邙是無辜的。

&ldo;我知道，她的舉動傷害了你，但我沒辦法。我不能和別人一樣把她推出去，那樣她就活不下去了。&rdo;顧覃之說完，看著我說，&ldo;情況就是這樣。關於我們的婚姻我是抱有希望的，覺得以後會越過越好的，關於孩子和你，我是不想放棄的。但是，現在主動權在你手裡，我聽你的安排吧。&rdo;

他的最後一句話帶著無奈和長長的尾音，有無限荒涼。

聽到他再一次說起邙邙的語氣，我忽然下了決心，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放他自由吧。守著一段出現過汙漬的婚姻，我忍不下去。一輩子這麼長，難道要湊合下去。

&ldo;覃之，我們就這樣結束吧，離婚協議書老爸早就弄好了，沒一直沒讓他去找你，現在是時候簽了。&rdo;我說。

顧覃之臉色更白，但他還強自鎮定著點頭說：&ldo;好。&rdo;

聽到他同意以後，我走到檔案櫃前，從一堆檔案裡準確的抽出了離婚協議書。這份資料是老爸在我住院期間就讓律師準備好的，我一直把它塞在最裡面，希望有一天能把它忘記了。可是我越這樣做，記得越清楚。

&ldo;你早就準備好了？是算準了有這麼一天嗎？還是說，自從我一無所有以後，你就對我諸多防備？&rdo;顧覃之反問。

我心裡一驚，他現在敏感多感，稍微一點小事就能讓他懷疑。只是，在這一刻我沒瞭解釋的。

他拿著離婚協議書看也沒看，直接簽了字。

&ldo;你不看嗎？&rdo;我問。

&ldo;有什麼好看的。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給的，離婚了自然也要還給你，這是天經地義的。我不用看，也不會爭取，我顧覃之雖然落魄了，但還沒淪落到需要佔女人便宜才能活下去的地步。&rdo;顧覃之說。

我其實是想讓他看一眼的，因為這份協議書不是老爸準備的那一版，我在中間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