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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凌冬至上大學的時候,色彩構成和風景技法的教材就是他編寫的,心裡對這位老人那是充滿敬意。聽見沈老點評不妥,凌冬至忙問:“怎麼不妥?”
工作人員笑著說:“沈老說,你的作品實在太搶眼,掛在哪兒整個展廳的重心就偏到哪兒,搞的人站在這裡,總像歪著站的似的。”
凌冬至琢磨不出這話到底是誇他還是損他,轉頭看陸行,陸行卻是一臉嫉妒地過來掐他,“煩死你了,總是搶老子的風頭,走到哪裡都被你壓一頭,你今天要不請客我都不能饒了你。”
凌冬至笑著躲他,心裡卻著實有些忐忑。主要沈老這話說的模稜兩可,這到底是好得壓過了其他人的作品?還是太不好了,以至於掛到哪裡都遭嫌棄?
陸行很沒形象地搭住他肩膀,氣哼哼地說:“你就算對自己沒自信,也要對哥哥我有點兒自信麼。哥哥我都對你甘拜下風了,你別瞎想了。”他比凌冬至早兩年到南山中學,凌冬至剛來的時候宿舍沒安排好,還在陸行那裡擠著住了半個月。這人看著也是一表人才,就是性子有點兒吊兒郎當,要不也不至於其他人作品都上牆了,他才磨磨蹭蹭地交上來。不過他性格爽朗,挺對凌冬至的脾氣。
凌冬至正要反駁,展館外面又是一陣喧譁。陸行瞟了一眼外面,皺眉說:“這幫贊助商也是,掏點兒銀子就大爺了麼?上美術館的架勢擺的……跟逛窯子似的。”
凌冬至失笑,“說什麼呢,別把我拉上。”
陸行撇嘴,“你看中間那個,溜光水滑的,可不就跟逛窯子似的麼?”
凌冬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眼神微微一跳。
陸行問他,“認識?”
凌冬至神色漠然,“財經版上的名人麼,誰還不知道塗盛北是塗家這一代的掌門人呢。”
陸行也點頭,“聽說是個挺有手段的人物。”
凌冬至移開視線,心裡卻冷笑了起來,還是個大學生的時候,只是為了給自己弟弟出口氣就能整的他要死要活的,可不是有手段麼?
流年不利
這幾天接二連三地碰見自己不想見的人,讓凌冬至感覺十分氣悶。他的日子本來過的有滋有味的,怎麼突然間就冒出來這麼多渣渣來礙眼呢?
流年不利。凌冬至暗想,果然是本命年多有波折的緣故嗎?
凌冬至在回家的路上給自己老媽打了個電話,開口就問:“媽,你知不知道哪家寺廟香火比較旺啊?”
凌媽被他問的愣住,“怎麼問起這個?”
“我想去上上香。”
“你又不信這個,去上什麼香?!”凌媽被他說的笑了起來,“別胡鬧了。”
“不上不行啊,”凌冬至很煩惱,“最近我總是碰見很討厭的人。煩都煩死了。”
凌媽想岔了,“又被人追了?男的?女的?”
凌媽最初知道有男人追求自己兒子的時候嚇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兒子本來就是彎的,一天到晚擔心得不得了,生怕小兒子被人帶歪了。後來見兒子跟誰都淡淡的,無論男女,多優秀的人他都看不進眼裡,又開始擔心兒子是不是情商太低,腦子裡缺了一根談戀愛的弦。
這誰都看不上,難不成還一輩子打光棍嗎?
凌冬至的年齡雖然不算大,但是凌媽冷眼看著,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連走的比較近的同學都很少,更別說交往密切的了。這就有點兒讓人擔心了。尤其這一兩年,凌媽看著他除了趁著放寒暑假到處亂跑,回來之後就一門心思地把自己關在畫室裡搞創作,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架勢,心裡就暗暗著急,甚至自暴自棄地跟老伴兒唸叨,哪怕給她帶回個男人看看呢。
凌冬至嘆口氣說:“不是。”
“哦,”凌媽語氣裡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