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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趙衡知道:「聽黃家的親戚說,昨天是有個男生跟祁彥志和黃婧杉的父親在殯儀館裡單獨相處了很久,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是黃婧杉的家人說,那個男生只是因為喜歡黃婧杉所以想單獨悼念而已,他們發現骨灰盒的夾層裡有照片只是巧合。不知道真假,有可能是為了維護對方故意這麼說的。」
「巧合?那巧合可真多啊!」
謝聞淵笑了一聲:「發現照片是巧合,祁彥志死的地方離操場差了十萬八千里,被凌晨五點出來晨跑的學生發現屍體也是巧合。大家的運氣還真都不錯。」
什麼時候,他也能巧合……遇上一次自己想念的人?
趙衡撓了撓頭,翻了兩頁卷宗,剛要說什麼,忽然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不由脫口道:「謝顧問,您真厲害!」
謝聞淵道:「我接受一切讚美。但請解釋一下你忽然稱讚我的原因。」
趙衡道:「昨天那個據說暗戀黃婧杉的男生跟發現祁彥志屍體的報案人是同一個!」
謝聞淵一挑眉,問道:「名字?」
趙衡道:「叫林雪曠。跟祁彥志黃婧杉同班,聽說是這個學校的校草,哇哦,男女通殺啊,特別受歡迎……」
那個名字毫無防備地砸進了他的耳中,謝聞淵只覺得心中砰地一跳,唇角嘲諷的笑意凝住。
四下秋影晨曦,西風簌簌吹過葉子,他卻彷彿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了。
彷彿過了半生那樣長,謝聞淵緩緩開口:「哪三個字?」
「樹林的林,冬雪的雪,曠野的曠。」
跟祁彥志黃婧杉同班,也就是同樣是今年研一的新生。
這個名字,這個年紀,學校的校草……
謝聞淵的手漸漸地握緊,甚至連掌心中掐出了血痕也渾然未覺。
他忽地笑了起來,說道:「好,真好,連叫什麼都知道了。我……這就去看看。」
他慢慢摘掉一次性手套,站起身來,一步步向外走去。
趙衡一怔,連忙道:「您別急,剛才已經讓學校的老師去叫他過來了。謝顧問?謝顧問?……」
謝聞淵卻彷彿沒聽見他的話,邁出警戒線,腳步越來越快,轉眼間便沒影了。
期盼了這麼久,終於得到了想要的訊息,心中卻湧起難抑的怒火。
直到這一刻,謝聞淵才意識到自己原來這麼恨林雪曠,恨到迫不及待地想把那個人揪出來,問問他為什麼不辭而別,又為什麼回來了也不來聯絡。
又或者,這憤恨也同樣針對於永遠困守在原地,不能放下的自己。
難道林雪曠的心目中,他就只是一個可以輕易便斷了交情的高中同學而已嗎?
這四年裡他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有沒有吃苦受委屈?現在又是否解決了?
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
只要想想有這樣的可能,彷彿便有嫉妒的火焰灼燒著心臟。
他甚至沒辦法去想僅僅是重名可能性,他恨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怎麼可以看到的不是那個人!
謝聞淵上大學的時候也曾來過a大,很快便找到了歷史學院附近,他正想找人問一問教學樓的具體位置,就聽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和什麼人交談著:「……是,沒關係。老師,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謝聞淵覺得腦中嗡地一響,彷彿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湧了上來。
他猝然轉身,只見樓前半透明的玻璃自動門緩緩向兩側開啟,從門縫裡露出一道影影綽綽的人影,再到整個人完全出現。
四年,那給他帶來無數憤怒和想念的、心底最隱秘最珍貴的記憶珍藏,就這樣又如失去時那般突然地重新出現了。
自己已經進入職場,而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