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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任由她亂發一通脾氣，然後等她平靜下來後，一言不發地送她回了郊外的田園山莊。

下車前，秦耀辭像寒星一樣的眼睛看著掛著兩個明顯的黛青色眼圈的女子說：&ldo;節哀。&rdo;他找不到安慰的話，他也不是個擅長安慰女人的人。

習慣一個人的離開一點也不容易，秋裡決定離開這個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地方了。

&ldo;唐盛，我要回來了。&rdo;她拿著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講到。

香榭香川是唐盛回國後拿著家裡的錢買的一套頂層的複式公寓，秋裡看了眼房子，不由讚嘆道：&ldo;你這欣賞水平估計全用在這房子上了，我喜歡。&rdo;這裝修的風格很後現代化，大方明亮整潔，正對秋裡的胃口。

唐盛咧嘴一笑，她穿著一身寬鬆的家居服，說：&ldo;讓我住毛坯房我都住得下，只是想到萬一哪天要迎接挑剔的某人，這才找了裝潢公司，不然……&rdo;

秋裡：&ldo;……&rdo;

&ldo;對了，大提琴阿姨怎麼沒攔著你？&rdo;唐盛印象中的秋知凝對國內抱有極大的厭惡感，甚至就算有人出再高的價碼請她來內地演奏，她都不會接受。

&ldo;她去世了。&rdo;秋裡回答的很是平靜，平靜到，唐盛緩衝了半響，這才明白她的意思。

唐盛豁然轉頭看了看秋裡的神色，但後者依舊是一派從容，除了眼中微微有些濕潤，其餘的什麼也沒有了。

&ldo;多久的事了？&rdo;唐盛從未想到秋裡給出這樣的回答。

&ldo;一個月前吧。&rdo;

唐盛猛然抱住了眼前的女子，聲音沉悶得很，&ldo;傻瓜，你也該告訴我一聲啊！&rdo;她們認識了十年，難道這種事情她也一定要一個人扛嗎？

&ldo;都過去了。&rdo;她只說了這句話，別的什麼都沒有再提了。舊事重提，傷人心。那又何必把自己的傷口拿出來叫人看個遍？

夜漫漫，秋裡在黑暗中站在陽臺上，秋日夜晚的涼風徐徐刮來，讓她冷靜下來好好思考。秋知凝出車禍意外去世，這個結論她一點都不接受。她在英國最後一個月整理舊物的時候，在秋知凝的手機裡發現了一條她沒有署名的簡訊，秋裡看了看日期，是秋知凝出事前一週。

那天，一貫沉穩端莊的秋知凝帶著怒氣回了家裡。秋裡記得很清楚，因為她把她最愛的大提琴砸壞了。&ldo;媽，怎麼了？&rdo;她週末從學校回來，站在一樓的大廳都聽見了樓上傳來沉重的破裂聲，還伴隨著琴絃被拉伸又鬆開的嗚咽聲。

&ldo;沒事兒。&rdo;秋知凝看見女兒上樓，立馬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緒，優雅地將耳際散落的一絲頭髮別在了腦後，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樣招呼著她去吃飯。

這是秋知凝唯一表現出異常的舉動。想到這裡，秋裡按下了手中的撥號鍵，&ldo;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rdo;機械冰冷的女聲讓她心驚，加上秋知凝預留的那一封交給秦耀辭的書信，就要像她知道會出什麼事一樣。

車禍絕不是意外，她愈發地肯定。可是，秋知凝不過是一個演奏廳家裡兩點一線生活單一的女人，有誰能跟她結怨？

她拒絕了跟秦耀辭一起回國的提議，她要親自調查秋知凝的死因。

只不過，一個月毫無頭緒讓她有些遲疑了，難道真的是一場意外，是她自己想多了？秋裡的長髮被夜風颳起，看著萬家燈火的市，覺得有些淒淒。&ldo;媽，對不起，我還是回來了。&rdo;她的聲音很快就被涼風吹散了。

秦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