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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可能是那個傭人上來不留意弄壞了綠蘿……”
“放肆!”段家財突然臉色大變,滿面陰騖:“我不是說過一個傭人都不許上這層樓閣來的嗎?竟然還有人敢不聽我的話!把我的規定都當耳邊風了?!”
段家財的忿然竟然讓整棟別墅都回蕩他的聲音來,一二樓的傭人們紛紛抬頭朝高處仰望,面有驚詫和駭然。卡暐在段家財面前低著頭,不敢吭聲,段家財用柺杖朝地板一敲:“去,馬上給我把所有的傭人都給我集合起來!”
卡暐連聲說道:“是,老爺子……”
等卡暐朝樓梯口退去,段家財仍是憤憤不已,嘴角在顫顫地抽搐著,兩眼竟然充滿了煞氣,直到卡暐的背影不見,他才轉身朝虛掩的閣門看了一眼,蹣跚走了進去。
門內再無高函的蹤跡,段家財卻是提起了警惕,他眯著眼環顧四周,雙手交疊地放到柺杖的頂端,周圍厚厚的蜘蛛絲如懸樑的白稜平整地拓印在室內所有東西上,又如被寒冰凍結的地下冰窖,皓白而陰冷。被包裹了好些層的吊燈發出氤氳的光線照射在段家財那張死寂的臉上,果真是搭配得十分融洽。
其實高函出了門根本無處可躲,整棟別墅的燈光可是璀璨如星,華麗斑斕,躲在哪裡都是露在沙地上露出屁股的鴕鳥。剛才自己躲在天花板和牆壁之間的夾角不被發現只能算是走狗屎運了,幸好段家財有這麼個奇怪的規定,任何人不經過他同意不許上到這層閣樓來,和卡暐兩人對話也是悶頭悶腦,不然再多來一個人,他的計劃就得此提前打烊。現在,他正藏身在一層厚厚的蜘蛛網背後。
段家財在水晶棺周圍走了一圈,發現正對面的視窗蛛絲有些凌亂,而且背後的視窗似乎被開啟了一些,他一聲不吭地走到視窗,把玻璃窗重新拉得嚴嚴實實。高函隱匿在一根凸出的裝飾牆柱邊兒上,他此時渾身粘粘的,臉上手上都是黏絲,說也怪,地面上的蛛絲竟然絲毫不黏膠,可是在牆壁上的蛛絲就如剛從蜘蛛尾部抽出的絲,黏而富有彈性。要不是四周覆蓋的蛛絲濃厚,幾乎把室內的擺設物品輪廓都給包平了,牆柱的側邊正好是個凹槽,不然他的很可能跟下屬陌昌一樣躲到棺槨裡去了。
一些粘稠的蛛絲拉攏著睫毛讓高函的上下眼皮幾乎都闔並在一起了,他伸手想撩一下,手肘突然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他往後一摸,登時嚇得渾身僵硬,後脊樑發汗。他摸到的竟然是一個人的骨關節!那就意味著,他身後分明站著一個人,或者一具木乃伊般的骷髏!
吊燈的光從包裹它的蛛絲再穿透高函面前的一層蛛絲,那麼他在裡面能看到的視線已經十分的弱了,相當於一個人窩在兩張床單裡面看電燈泡。高函並不能看清楚他身後這具人形的模樣,但是用手摸索,就能判斷出是一具曬乾了的木乃伊。
高函總覺得這具木乃伊是被一隻巨大的蜘蛛給活活諸如腐蝕液,然後吸乾成一具湊皮囊的。想到大蜘蛛,他突然想起在門口所看到的圖騰,那個抽象的圖騰不就是描畫著一隻若隱若現的蜘蛛麼?
“吉布莫啊吉布莫,你現在還可好?”段家財突然站在水晶宮面前自言自語,高函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這老頭子難道是在跟躺在水晶宮裡的那具空胴殼體說話嗎?他偷偷撩開額頭的蛛絲,扯開一絲縫隙,到段家財說話的時候,那副被懸在半空的五臟六腑竟然發生了痙攣一樣的顫抖,大腸蠕動,脾膽收縮,甚至連動脈都變得清晰透明起來。生理系統的這般異樣,怕是神經中樞聽到了段家財的資訊,發生了回應。
段家財閉上眼,搖頭晃腦,嘴裡開始念著如梵音一樣的謁語,高函無法知道其中含義,但是他發現,段家財在唱這段謁語的時候,表情十分的痛苦,似乎在回憶著以前不堪回首的往事。謁語時快時慢,時輕時重,更像是佛家為死者超度唸經,抑或一個屠夫在死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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