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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赤著腳就往樓下跑——
“沃克?瑞恩。晚上好,先生……我很願意!對……我剛剛還在聽關於他的新聞,怎麼了……股票?我手上可沒有,我暫時還不清楚他是怎麼運作的,況且他還沒有上市……我有個朋友可以問問,不過我不能保證給您的是好訊息……對,好的,我一旦有訊息了就給您回電話好嗎?”他掛了電話,謝過房東太太。
新工作上門了。明天他需要去打聽打聽關於這個弗蘭克?彭貝的訊息。紐約的投資者們總能聞風而動,彭貝還沒有上市已經有人開始打起股票的主意了。
外頭下著淅瀝的小雨,沃克感覺到地板的潮溼氣息從腳心傳來,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樓道的陰影裡,故事已悄悄丟擲線索。
沃克走近了,他看到一根漂亮的手杖。一切都是從這根手杖開始的,但當時他只注意到了上面深沉均勻的木紋,看上去像東方國家的手藝。手柄嵌著一顆純銀的豹頭,豹子的眼睛用紅色的寶石點綴。它平靜地橫躺在第一截階梯上,與角落投下的三角形的晦暗切出一個完美的場景,彷彿是什麼人把它刻意擺在了這裡。豹眼冷譎的紅光一閃,使沃克心臟狂跳。
第二章
誰掉的手杖?
沃克拿起它往外面探了探,一個黑人正勒著個和他差不多高的白人。
“嘿!你!”沃克揮著手杖打過去,“放開!要不然我報警了!”
這個黑人本來只是想劫財,被人發現他嚇得疏忽鬆開手臂,丟下懷裡的人質就跑。沃克裝模作樣往前追了幾步揮舞著手杖,“別讓我再看到你這個雜種!下次我絕對報警!”
黑人跑得沒了影子,他才轉過身往回走,在陰漉的牆角下捕捉到一團匍匐的深藍色。
“老兄不是我想說你,這裡治安不好,到處都是黑人。碰到我算你幸運了。這是你的手杖吧?掉在樓梯上了。”沃克用那豹頭敲敲人質,銀光在那身布料上淌成一條細流。
沃克定睛,注意到那是天鵝絨。他做了個吞嚥動作,改用手輕輕拍了拍藍色的肩膀,“需要幫忙嗎,先生?”伴隨手掌下奢華的觸感,沃克的喉嚨裡湧出發自內在的焦慮與興奮。
天鵝絨已經被剔除在奢侈品的行列。紐約現在沒人喜歡天鵝絨,有錢人也追逐新鮮的東西,亞麻、法蘭絨、印度棉……顏色不僅好染而且非常結實。然而沃克從心底看不起,廉價品即使走上時代的浪潮仍然是廉價品。他感受到這塊天鵝絨的不凡和氣度,它昔日的榮光依然殘留在考究的針腳裡。
天鵝絨下傳來一聲娟秀文弱的呻吟,“嗯……”
沃克連忙扶了一把。男人痛苦地蜷著身體,他低垂著頭,削薄的劉海下只露出一段鼻翼以下的側臉輪廓。沃克猜測這是個皮相不錯的男人,他有一彎淺淺的美人溝下巴,線條飽滿,中間切進一片小小的陰影,形成一個小W的形狀。
“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沃克耐心地問。
對方半晌才微微開口,“請給我……熱水……”
沃克眉心一跳,他蹬蹬跑上樓去倒來熱水,“水,熱水!”
當男人將臉正過來,沃克嚇了一跳。他臉上塗著誇張的白粉,因為大量出汗,化妝品糊成了一團厚重的漿液,不僅看上去毫無質感十分滑稽,甚至要辨識他本來的面貌也很困難。更可悲的是,當他睜開雙眼,那雙灰色的眸子反而加重了一種“長久凝視深淵,深淵必將回望”的神經質與憂鬱。沃克在心中發出了一聲嘆息,連喂水的熱情也因為這雙眼睛減退了些。
“您好些了嗎?”他問。
男人吃力地點點頭,他用盡全力凝聚出一個別扭的笑容,“謝謝。”
沃克放下水杯,隨意調侃,“我以為像是您這樣尊貴的先生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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