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投降得選對人(第1/2 頁)

在馬斯湖旁的馮森營地中，火把匯成了一條長龍，刺入耳骨的寒風捲的火把忽隱忽現，在寒夜中如同一朵無根的曳火。br/ 馮森跪坐在一個小馬紮上，藉著夜晚的光芒，繼續書寫他的三國記，由於原書是幾十萬字的長篇，馮森需要將其中的精華提取出來，變成類似於《荷馬史詩》那樣的長篇敘事詩。br/ 就在揮動著羽毛筆靜靜書寫的時候，帳篷的門簾卻被掀了開來，一個穿著鹿皮長袍的老者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押送的侍衛。br/ 馮森抬頭乜了一眼，輕輕晃了一下腦袋，那兩個侍衛便走出了帳篷，只剩下了馮森和老者兩人。br/ 彷彿是沒看到這個老者，馮森低下頭繼續書寫著手中的書卷：“今天看了一場好戲啊，格里菲斯大司祭。”br/ 格里菲斯聳拉著眉毛，低著頭：“在公爵閣下面前，我這個大司祭就像是易北河裡的一粒沙。”br/ “哦？”馮森抬起腦袋，抖了抖袖子，從矮几前繞出，走到了格里菲斯的面前，“格里菲斯大司祭，我發現最近老有人愛給我升官啊。br/ 早上，我還是薩克森一個小小的伯爵，下午，有人就告訴我，我現在是邊境伯爵，擁有漢堡所有的土地。晚上，你又來告訴我，我要當公爵。br/ 看來，這法蘭克王國的爵位不值錢。”br/ “不值錢，在您手中不值錢。”格里菲斯向馮森行了一禮，“您是賽里斯的王族，再怎麼值錢，還有國王的位置值錢？”br/ “國王之位，值錢也不值錢。”馮森認真注視著他的眼睛，“我的爵位，都是靠著底下的人，大冬天踹開了妻子，跟著我把命吊在蜘蛛網上搏出來的，人命，才值錢。”br/ “公爵閣下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br/ 格里菲斯拄著柺杖，正想上前一步，馮森突出一腳，踢飛了他手中的柺杖，格里菲斯失去平衡，瞬間跪在了馮森的面前。br/ 看著跪在地上的格里菲斯，馮森緩緩地繞著圈：“你知道我為什麼說人命才值錢嗎？”br/ “知道，因為昨夜我們裝作你們去攻打那座堡寨，導致您的兩個騎兵失去了生命，你的榮譽遭受到了侮辱。”格里菲斯低頭看著地面，用老邁而沙啞的聲音緩緩說道。br/ “你少說了一句。”br/ “正因如此，你在與此地的法蘭克守軍首領圖林根公爵哈德拉德接觸之前，便已經結下了樑子，我想您的計劃肯定遭受到了不小的阻礙。”br/ “很好。”馮森繼續坐回了矮几的前面，提起了筆，“你知道自己的死因，是個明白鬼。”br/ “我是個明白鬼，但伯爵閣下卻沒喲明白我的意思。”br/ “你有意思？”br/ “有很大的意思。”br/ 格里菲斯強忍著膝蓋的疼痛說道，“公爵閣下認為，在撒克遜人中，誰可稱之為英雄？”br/ 馮森掏了掏耳朵，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br/ 而格里菲斯絲毫沒有馮森不接話的尷尬，反而自問自答起來：“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想，放眼薩克森，可能被稱為英雄的人，不過三個。烏達、埃爾夫加和維杜金德。br/ 其中烏達，好名貪利，有私無公，所想所願不過當一個大酋長罷了。br/ 埃爾夫加，妄自菲薄，幼稚暴躁，他希望的是讓所有人回到原先那種，共同幹活，共同分配，按時召開馬克洛大會的時代。”br/ “回不去嗎？”br/ “回不去。”br/ 格里菲斯搖頭：“永遠都回不去了，相比而言，我反而更加看好維杜金德，但是他也失敗了，放眼四顧，我發現了一件事，整個薩克森已經沒有哪怕一個能夠承擔起這樣重任的人了。”br/ 馮森冷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反而玩味地看著一臉蕭索的格里菲斯：“大祭司此次到我這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是直說吧。”br/ “我們永遠都無法打敗法蘭克人了。”格里菲斯向著馮森拜倒，“當年，我看見維杜金德的父親在屠刀下泣不成聲，這個畫面我永生難忘。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