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塞滕坎爾之戰 中(第1/2 頁)
一隻大雁不知為何脫離了族群,在冬季來臨之際,向著南方匆匆趕路。br/ 昏暗的天空中,它形單影隻地飛行著,它沿著森林與原野自由地滑翔,昂著頭,讓酷烈的晚風拂過它柔軟的羽毛。br/ 那是什麼?br/ 大雁好奇地降低了一點高度,在枯黃色與藏青色的山野之間,突然多了一堆混雜的黑色斑點,有點像是螞蟻,密密麻麻地聚集著。br/ 這裡是烏達的一處營地,和唐軍不同,烏達的營地一直東建一處,西建一處,沒什麼規劃,星星點點的火光在營地間旋起旋滅。br/ 這時,一隻奇怪的鴿子出現在它的面前,那是一隻奇醜無比的肥鴿子。br/ 那鴿子渾身上下沒有一塊純色的羽毛,在他麻灰色的身軀上,時不時展現出了一塊斑禿,原先漂亮的尾羽上沾染著不少乾涸的屎粒。br/ 大雁並不吃鴿子,但一股惡趣味讓它猛地撲了上去,趁那鴿子不注意,狠狠地撞擊在了他的身上,那隻鴿子立刻直線型地向下落去。br/ 但肥鴿子遭了此無妄之災,卻沒有氣餒絕望,而是拼命地張開了雙翅,向著預定的目的地滑翔而去。br/ 站在地面上,撒博高舉著雙手,等待著那鴿子落到手中。br/ 但可惜的是,那鴿子在撒博手掌上方險之又險地滑了過去,隨後啪嘰一聲摔入了牛糞堆中。br/ 依舊戴著一頂護耳毛線軟帽,掛著一個酒袋子,撒博搖搖晃晃走到牛糞堆前,倒提著鴿子的細腿將它從牛糞堆中拯救了出來。br/ “喔!”撒博用另一隻手捂住了紅彤彤的酒糟鼻子,“夥計,你真該洗澡了。”br/ 那鴿子睜著死魚般的紅眼睛,似乎是摔懵了,依舊茫然地瞧著撒博,但它很快便瞧見了乾瘦男子腰間的酒袋子,瞬間便清醒過來,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咕咕”。br/ “該死的,我沒有酒了!一點都沒有了。”撒博先是一愣,隨後憤怒地將鴿子甩到一邊,並從它腿上取下了細木筒裝的一卷莎草紙。br/ 就在撒博準備離開時,他突然感覺到腰間酒袋子微微一動,卻是那隻肥鴿子不斷啄擊著他的酒袋。br/ “滾開,滾開,我沒有酒給你。”今時不同往日,撒博沒有多少酒給這隻他養的“老鷹”了。br/ 由於烏達等貴族的大肆放縱,本來綽綽有餘的糧草在一個月的時間裡迅速見底,當然這和烏達等人每天一人一頭豬有關,但貴族們畢竟在少數,那麼多糧草再怎麼吃都吃不完。br/ 真正的原因是以烏達為首大小武士和貴族們利用此次叛亂,不斷從自由民手中剝奪土地與牲畜,那些所謂的被消耗的糧食,大部分都進了下級部落戰士們的口袋裡,而底層的普通自由民兵什麼都撈不著。br/ 雖然撒博現在的頭銜,是烏達封的所謂的養鷹人,但他的身份依舊是部落民,而且還是被奴役者種姓,每天能領到足量的口糧已經是看在他曾是烏達的僕人的前提下,哪來的酒去喂鴿子呢?br/ 撒博的酒袋子裡裝的是水,只不過酒袋子裡有殘留的酒香,他寄希望於這樣能帶上一絲酒味罷了。br/ “咕咕!咕咕!”br/ “你這頭小惡魔,別煩我!”br/ “咕咕!”br/ “小心我把你宰了燉湯!”br/ 一邊被鴿子上下啄擊騷擾著,撒博搖搖晃晃地向著營地中走去,這裡是烏達的一個後勤營地,差不多有兩千人,不過大多都是像撒博這樣的被奴役者種姓計程車兵。br/ 跨過一堆骯髒的垃圾,撒博穿過了一條汙水溝(曾經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向著中央的營地走去,一路上麻木的底層部落民們圍聚在一起,顫顫巍巍地點著一小堆篝火來取暖。br/ 焦黑的殘破帳篷可以看出已經有不少人葬身在火焰中。br/ 撒博握著細木筒,低著頭匆匆趕路,如果這該死的鴿子沒有送錯信,那麼這卷莎草紙應該是來自更後方的營地。br/ 烏達的軍隊並非是一起出發的,而是分成了三個批次,分別走三條劫掠路線來到了布倫瑞克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