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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都有流螢了。我告訴你啊,這個流螢是冬天化入土裡的腐草變成的。”扭頭望見傅諍當真皺緊眉觀察著,以為騙到了他,興奮道:“你當真了?”
傅諍看著小人得志的她,滿腹言語到了嘴邊終改了口:“《禮記》為夫還是讀過的,‘季夏三月……腐草為螢。”
岑睿聽他不冷不熱的開腔初有些不爽,又聽他厚顏無恥地自稱為夫,想怒又忍不住笑開了,貼上他耳邊悄聲道:“不是在軍中就好了……”眸中水波盈盈,欲語還休。
若放在之前,岑睿主動說出這句話來他定欣喜非常,可現在他看著臉紅似火的她,心裡沉甸甸的憂慮化為一聲低語:“知道是在軍中還來撩撥我。”
“看這樣慾求不滿的你比較有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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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被岑瑾控制的門下省發出詔書,百姓能看懂的通俗版本是這樣子的:你們的皇帝陛下病入膏肓,無力迴天。駕崩前感念先帝仁德,歸位於先帝長子岑瑾。追帝諡號為靖節,特昭告天下,讓你們明白你們的新皇帝是誰。
民間噓聲一片:這不扯淡麼,造反就造反,沒看皇帝陛下早立好太子了嘛!
“這什麼破諡號?”秘行趕入京城的岑睿在馬車上氣極反笑:“咒我死就不說了,還靖節,這諡號是在諷刺我不堅貞、沒節操地丟下皇位逃之夭夭?”
“草原失利,南疆軍淤行不前,岑瑾由主動陷入被動,他急了。”傅諍拿過岑睿手裡的文書撕了個粉碎,拋到車外:“如此一來我們只須打著勤王的旗號,正大光明地入京即可。”
“他手上畢竟有御林軍在,若是拿著京城百姓做人質,死守京城怎麼辦?”
“他手上只有南衙十六衛那一半的御林軍。”傅諍糾正她的說法,眸裡閃過冷光,一字一頓道:“帝王之路,從古至今無不以白骨鋪就,鮮血灑祭。他若以京城百萬人作要挾,那麼他的皇帝夢就徹底滅了。”
岑睿為他話裡的冷酷深受驚撼,遍體生涼,她緊握住雙膝。她想問傅諍,如果是這樣,踏著那麼多人屍骸入京的她與岑瑾又有什麼區別呢。但她不能問,因為她知道傅諍說的是正確的。她首先是個帝王,然後是個普通人,最後才是個女人……
傅諍理解岑睿此刻掙扎的心情,也明白她對他的不滿,但他也什麼都不能說。老師說得對,岑睿為帝一天,他就必須凡事先以謀臣的角度為她精打細算。可對岑睿,他總無法徹底狠下心來,扳開她攥緊的雙手,他低聲道:“你放心。”
岑睿因為他的話心裡仍有個疙瘩,但他能說出這句話已讓她熨帖很多,握起他的手貼在臉上:“我懂。”情人間的相處不會永遠都只是甜言蜜語,摩擦、分歧、爭吵如影隨形,卻也在同時磨合著雙方稜角。何況傅諍是為了她好,並先示了好,她也不需矯情地擺臉色給他看。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皇位之爭,岑瑾的繼位詔書一發出,金陵王即以勤王討逆之名號召各路藩王拱衛京畿、護衛太子,率江寧郡十萬大軍直襲京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京城圍了個水洩不通。
京城九門緊閉不開,按傅諍的指示,王師在京郊三十里外紮營不動,軍營裡悠悠哉哉地生火做飯,沒一分即將開戰的緊張。這讓岑瑾稍稍放鬆下來,只以為他忌憚城中百姓,便有恃無恐地派出使節,正義凜然地斥責了金陵王不奉詔命,貿然率兵進京才是逆賊之舉,望其速速退兵。而後又送上岑瑾手書,上面涕淚俱下地與他回憶早年情分。
哪知向來心軟好說話的金陵王看完信後面無表情地對使節道:“沒有先帝親筆遺詔,恕本王難從這退兵之令。”
使節回去向岑瑾一字不落地轉告了金陵王的話,不久果真帶著“先帝遺詔”又來了。金陵王雙手接過遺詔,突然將之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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