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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去到美國後,他開始慢慢又開始自信了起來,那條漂亮的鏈子還在貝拉的手腕上掛著,她的手指變長了,但手腕還是那麼纖細。
從美國回來後,他時常會做一個夢。
不同於年少時候第一次地羞澀,他很鎮定地將被單洗掉,掛在陽臺上。
夢裡,那雙蓮花一樣的小手在他身上挑起火焰,指尖是櫻花的米分色,泛著淡淡的光澤。
她的手在他身、下輕柔地來回動著,手上的銀鏈發出的光讓他感覺一片模糊,飽滿的珍珠像是受了驚嚇般晃動。
夢裡那雙手柔若無骨,綿綿的香味從她身體裡散發出來,黑髮包裹著他倆,像是纏繞的網,不能分離。
長長的嘟聲後,有人接起了電話,卡洛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卻不是他要等的女孩,是家裡的幫傭。
歇了口氣,他又開始緊張了起來,吞吞吐吐地說要找貝拉,幫傭說請稍等。
卡洛斯剛剛掉下去的心又開始在嗓子眼撲通撲通地跳動了,他右手在心口上放置著,彷彿貼近這裡的紋身能讓他有那麼一絲力量,讓他不至於將電話結束通話然後逃跑。
「我是貝拉,請問……」
還沒等女孩甜潤的嗓音將話說完,卡洛斯就已經急急忙忙地開口了,「貝拉,貝拉,是我,卡洛斯,我……」
他不希望聽見那句「你是誰」,他只能用這樣莽撞的方式打斷,可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貝拉會不會覺得他不夠有禮貌,會不會覺得他太過魯莽?卡洛斯的腦子裡閃過那個穿著昂貴西裝的矜貴少年,心開始下沉。
可到半路上,貝拉卻用她溫柔的話語接住了他急速下落的心,「卡洛斯,是你?」貝拉的聲音很欣喜,卡洛斯也跟著雀躍了起來。
蘇清嘉繼續道:「卡洛斯,你,我……」離上次小金毛來到費城已經過去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裡,蘇清嘉沒有收到關於他的一點點訊息。
有時候,蘇清嘉會想,也許那天只是她一時恍惚做的一個夢罷了,可事實告訴他,卡洛斯真的來過,可他來過後,就再也沒了蹤影。
她腦海里不斷回想當天的對話,她害怕那天卡洛斯是在和她做最後的道別,她害怕少年已經決心要放下她,走進新的世界了。
卡洛斯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有些急促的呼吸聲,開始慌了,「貝拉,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你和我說句話吧,貝拉?」
蘇清嘉心裡漲漲的,道:「可你不是不願意給我打電話嗎?叫我怎麼和你說話。」
她的聲音不是那麼平穩,卡洛斯聽到了哽咽:「貝拉,你別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上次不是去費城看你了嗎?貝拉,誒,我……」
卡洛斯急得抓耳撓腮,一頭滿是汗水的金髮都亂成了鳥窩。
「那能一樣嗎?你是來美國了,可你都沒和我說多一會話就走了,誰知道你來費城是來看我還是看路易斯那個老頭啊。」蘇清嘉吸了吸鼻子,聲音裡是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嬌喃。
「我怎麼可能是去看路易斯的呢,貝拉,我,」卡洛斯沉默了一會,鹹濕的海風讓他冷靜了下來,他聽見自己的心在說話,「蘇清嘉,我想你了。」
卡洛斯沒有再強迫自己說一些違心的話語,他順從自己的心意,念出了他一直想說給貝拉聽的中文。
這段話他曾經在貝拉耳畔輕聲說過,也曾仔仔細細地寫在了粉色的卡紙上送給過這個女孩,現在,他再次隔著話筒穿過千山萬水的距離,無線電波的傳輸解碼帶去他的思念。
他的嘴在說,「蘇清嘉,我想你了」;他的紋身在說,「蘇清嘉,我想你了」;他的心在說,「蘇清嘉,我想你了」。
時隔三年,再次聽到這段熟悉的話語,蘇清嘉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