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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眉頭輕皺,淡淡道:"我問我妹妹話,你著緊心疼了?"我面色一緊,下意識地咬了嘴唇。
姐姐看著我:"你是先皇嬪妃,就這麼走了,要枉顧自己的性命,又置武家人於何地?"我一顫,嘴唇咬得更緊,這正是我最大的擔憂,這也是我不放心遠走的原由。
南英面色沉沉,冷了聲音替我答道:"明空雖是先皇嬪妃,卻於宮外出家,過一陣子便可宣稱病亡,只要安排周密,便脫身無虞,你擔心得有些多了。"
姐姐卻只對著我說道:"南英不清楚,難道明空你也不知道?長安城裡那個位子上,尊貴卻同樣痴妄人難道不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
大驚,驚呆了,為什麼姐姐會知道?
難堪,太難堪,為什麼要在南英面前說。。。。。。
南英面如寒霜,周身冷意盡顯。我微揚了頭,才能略為擺脫被姐姐當面說破的難堪。我心裡翻湧,似有滾水在燙,卻強自撐著說道:"姐,你在說什麼!從前的事……都過去了,你怎麼知道他後宮三千就放不下個以不相干的我?並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般執著著過去,不肯放手。"
姐姐彷彿被紮了一下,露出苦澀的神情,道:"是啊,我不過是落花有意,可流水無情,我早該忘了,忘不掉便是我活該了。"我聽了心裡刺痛,我怎麼可以在姐姐的傷口上撒鹽,太卑劣。
還未等我愧疚散去,姐姐的苦澀便稍縱即逝,尖銳問道:"你不知道我說什麼?你在當今皇上的龍床上的時候怎麼不說不知道?你敢說他不是對你不肯放手?"
姐姐轉臉對了南英:"你知道麼?你寶貝著的人也是新皇惦記著的人,他們兩個早已有了夫妻之實……你還指著新皇放過她,放過你,以後能放過武家?"
我聽了有些發顫,這下都知道了,他們都清楚明白地知道了。。。。。。
南英面色青白,冷冽道:"那又如何?如今明空在我身邊,要娶她的人是我,難道李治有辦法拿我如何?"
姐姐忽然笑起來,春暖花開,眼底也是笑意,卻讓我害怕起來,她說道:"呵呵,原來你竟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好,那明空跟你走了我也放心了。"
我怔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姐姐只是試探南英?拿著這最後的底線來試探?南英眼底也疑慮重重,看來想必和我有同樣想法。
可是此刻我顧不得多去想,我更在意南英……南英他,他會難過嗎?會心痛嗎?
我虛弱地對姐姐道:"姐……你,你別擔心我,也別擔心武家。他幾年內都不會難為你們,再過幾年,淡了,他也就顧不得了。”
姐姐似是不忍我的疲憊,摸摸我的頭髮,說:“這是你要走的路,姐姐希望你無論如何都可以慎重。”我點點頭。
我轉頭直視南英道:"你現在知道了。我知道你不在意這些,我也並不在意,那並非我所願。"
我無所謂地笑,姐姐詫異驚怔——似是不相信一個女子也會不在意。
可是南英卻瞭然,他的溫和了解表情,讓我鼻子發酸。
我吸氣,接著道:"李治他不會為難武家,卻確實不會輕易放過我,你真的還要帶我走麼?所有在朝廷和你有關係的人,同你出生入死的部下手足,都不顧了麼?"
南英看著我,目光裡只有心疼和保護,說:“你以為我之前不知道麼?”我呆住,“李治看你的表情,別人看不出,難道我看不出?他在朝堂上的固執堅持,李泰的無奈退讓。。。。。。明空,你知道我一直想要的是什麼,如今終於近在咫尺,我還在乎別的?”說完他側目看了姐姐一眼,然後目光全然鎖在了我身上,濃濃的再也化不開。
姐姐有些頹然,未置一詞便退出了房去。新蘭拉著阿笛也退了出去,臨出門新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