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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德、約翰兄弟在當天就被關進了懷霍爾監獄。
比起海因裡希家族的毒藥對巴爾德老神父的傷害,似乎那場從天而降的雨對他的打擊來得更大。被帶進懷霍爾監獄的時候,他一直不停地無聲說著什麼,看他蠕動的口型,似乎是反覆重複「審判」「不可能」這兩個詞。約翰兄弟隨之失去了以往在人們心中的崇高地位。
此前參與叛變的貴族們詭異地沉寂了下來。
對於羅蘭來說,8月28日,彷彿是一道分隔線,過去與現在的分割線,在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再沒有人敢對阿黛爾·羅蘭的王冠提出任何質疑。現在,人們是真心實意地喊出「天佑女王」。
雨一連下了好幾天。
但除了第一天,雨大得像眾神發怒,後面幾天雨勢就漸漸溫和了下來。人們欣喜地看著乾涸的河床重新章漲滿了水,草木逐漸煥發生機,正如那句話——天佑女王,女王庇佑她的人民。
而在下雨的第七天,羅德里大主教闖進女王的宮殿。
在走廊上,他與海因裡希迎面相逢,擦肩而過的瞬間,海因裡希瞥到羅德里大主教的袖口有著一粒看起來有些眼熟的寶石……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見過它?
燭火,紅裙,女王旋轉時裙上的星光。
念頭一掠而過,海因裡希已經將羅德里大主教攔了下來:「女王身體不適,主教先生明天再來吧。」
——他同樣是來見女王的,但可惜女王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了他的會見。
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適」海因裡希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他滿心悶火,將羅德里大主教攔下。先是王座旁的位置,然後是黃金玫瑰,現在又是主教身上的寶石袖口……她到底給予了多少人恩賜?
他彷彿正眼睜睜地看著,原屬於他的,正在全部被人一點點分走。
「讓開。」
羅德里大主教語氣冷硬。
海因裡希隱約察覺他今天的狀態有些不正常,但是剛剛被女王拒之門外的火氣加上那一股不知道哪裡來的鬱悶,令他一動不動。
一道寒光,羅德里大主教竟然抽出一把袖劍。
如果不是海因裡希反應及時,倒退一步,那把劍可能已經刺傷他了。
「身手不錯,」海因裡希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主教先生,又或者該稱神殿騎士。」
他說著話,右手已經抽出了隱藏在斗篷下的配劍。
幾道寒光在走廊中掠過,一個是處於不正常的狀態,一個是滿肚子火氣,兩個往常絕不會這麼做的人竟然不管不顧地在走廊中交起手。
啪、啪。
掌聲從迴廊的另一頭響起,打斷了這場不合時宜的比試。
「我很高興兩位先生皆身手過人,不過若要決鬥的話,還是換個地點吧。」阿黛爾披著件深藍近黑的斗篷,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一點也看不出身體不適的跡象。
「您看起來狀態極佳。」
海因裡希不假思索,帶著幾分怨氣的話脫口而出。
阿黛爾揚了揚眉,目光掠過大主教的袖子,隱約猜到為什麼他今天會格外反常。不過更反常的還有一個——羅德里大主教抓著袖劍,站在走廊靠外的地方,雨斜著打進來,落在他蒼白的臉上。
他整個人早就濕透了,像是冒雨前來。
「好吧,主教先生可能有些話要說。」阿黛爾朝海因裡希微微頷首,「您若是為港口協議而來,明日再說吧。」
海因裡希嘴角扭動著,他像是想說什麼,又像是在死死剋制自己。最後他冷哼一聲,收劍入鞘,轉身大踏步離去。
「你找我做什麼?」
女王披著斗篷,不緊不慢地走近大主教。
「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