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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乘坐接近15小時的直達航班,抵達多倫多時臨近傍晚。
多倫多的氣溫已經跌至個位數,天氣預報稱這幾天或將下雪。
許添誼從下飛機便開始緊張,四處張望這座陌生城市的一切。計程車窗外是不同風格的街景,不同膚色的人種行走又消失。他心裡也有預感——這是第一次,但不會是最後一次來。
當夜,酒店頂層準備了晚宴招待。入住房間,換好正裝,賀之昭神情自若站在上升的電梯中,許添誼站在旁邊,卻想像這方箱的金碧輝煌都有不同含義。
他平日雖然也穿襯衫,穿如此正式的正裝卻不多。之前有的西裝都廉價,不怎麼貼身,但畢竟無人會在意。這次額外定做了一套。
金燦燦的鏡面,映出了他這張強裝鎮定的異鄉人面孔。
許添誼想過賀之昭在加拿大是何種的交際圈,但如今管中窺豹,發現差距,還是有難言的窘迫。
晚宴的廳極大,水晶吊燈下香檳塔壘得很高。女士的晚禮服搖曳,交相輝映,人造出浮光躍金之景。賓客近乎都未入座,人頭攢頭,到處移動著交談。樂隊在角落演奏樂章,還有小部分人在自娛自樂跳舞。
雖然表面上是集團的名義,實際私人的性質更濃厚。參加的幾乎都是朋友,大家帶著配偶伴侶,相互認識。
賀之昭一進場,就有幾個人圍上來,用生硬平直的英語喊:「賀之昭——」
許添誼下意識後退一步,給他們交流的空間。卻單單忘了自己今天不是賀總的秘書。
說英文的賀之昭沒了說中文時那種用力的不流暢感,舉手投足顯得很適應這樣的場面。他扭頭輕輕攬住許添誼的腰,帶著向前十分自然地介紹道:「這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
許添誼腦海反覆迴蕩著這個詞,迎接了所有人好奇八卦的目光。
在這同性戀婚姻合法化的國度,大家好奇的絕不是許添誼是個男人。而是因為一年不到沒見面,賀之昭竟然就帶了個未婚夫出現。這可是賀之昭啊。
工作狂竟然開始接觸情感領域的生活了。
許添誼能想到他們探究的目光下在想什麼,儘量得體、流利地打招呼,不是為自己,是為了給賀之昭掙面子。
to evans和秦蘭原本在另一頭,端著香檳走過來,問好後,前者失望問:「alan不來?我發的訊息都沒回復。他總是不回訊息。」老父親的抱怨。
他長得和集團所有發布的照片上一樣,是個瘦高個、鷹鉤鼻。雖然是alan的父親,但單論五官,聯想不出來。秦艾倫顯然還是和自己母親更有幾分神似。
賀之昭推論他若是說出alan當時的原話,會影響父子之間的關係,所以只是確認了這個不來的說法。
秦蘭則對著許添誼,笑眯眯的:「你是許添誼,對吧?你會說中文?」
「是的。」許添誼忙不迭答應,「我在中國長大。」
秦蘭一下子很高興,攬過他多說兩句:「我兒子都不肯練習中文,到現在一句話一半的字不認識,得看拼音。」
許添誼想起alan拿著主持詞拼讀的場面,這讓他沒有再那麼緊張,跟著笑起來。他也總是很感謝與母親年紀相仿的女效能夠對他散發出友善,像找回點什麼。
「聽他說,在中國多受你照顧,謝謝。」秦蘭繼續笑道,「在加拿大玩得開心。」
漸漸的,說話聲小起來,樂曲演奏的聲音迴蕩來去,越來越洪大。
大部分人都放棄了站著交談,轉而尋找伴侶,自發圍成舞池跳了起來。
即便應付得了語言,預先也有心理準備,做了足夠的功課,但面對如此西式的社交場合,許添誼還是有很濃厚的侷促。他儘量站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