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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謝閒便竭力支撐著凍僵的軀體,認認真真地朝著老者當頭一拜:「謝閒謝過宗主關心,也多謝老先生提點。」
說完這話,謝閒遲疑了一下,便想試探著問問自己能否見到蕭雪堂。
誰料此時老者慢慢笑了笑,又道:「公子有福,宗主方才親口說今夜由公子暖床溫酒,公子還是快起來去準備吧。」
老者這句話一出口,謝閒正要起身的動作微不可見地僵硬了一下,唇角方才溢位的笑意也凍結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謝閒還是平靜地帶著一絲微笑,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禮道:「謝閒多謝宗主恩典。」
老者又咳嗽了幾聲,擺擺手:「戌時將至,公子還是快去準備吧。」
謝閒再次低聲道了謝,仍舊是帶著那一絲平靜的微笑。
然後,他踉蹌著站起了身,拖著疲憊的身軀,慢慢朝自己的住處走了回去。
遠處高臺上的慕容旭瞥見這一幕,眸中凜然的冷意幾乎都要溢位來了。
最終,這些冷意都化為一聲切齒的冷笑,在呼嘯的北風中飄散了開去。
此刻,慕容旭靜靜望著謝閒和那老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的視野中,便漫不經心地勾勾手指,喚來了一位侍女。
「少宗主有何吩咐?」
當著侍女的面,慕容旭動作斯文從容地端過旁邊的一壺酒,親手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撒了進去,搖晃了一番。
一旁的侍女見到這一幕,臉色嚇得煞白,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等到那藥粉徹底融入了酒中,慕容旭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抬手將酒壺放到了一旁的託盤上,又放上去兩個杯子。
「端去給那個新來的謝公子吧,今夜可是歸他暖床溫酒。」
侍女的臉色慘白,牙齒都在不停地打戰,可看著慕容旭臉上那魔鬼一般的淡淡笑意,她終究還是顫抖著手,慢慢接過了那放著藥酒和杯子的託盤,一步步從高臺上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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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閒沐浴完畢,端著酒水出現在蕭雪堂寢宮的時候,已經戌時末了。
他原本以為暖床是那種暖床,但聽到侍女教了他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誤會了。
原來所謂的暖床真的只是用身體把被褥捂暖,沒有其他任何狎暱的含義。
但謝閒也不確定他接下來究竟會迎接什麼——畢竟他跟謝乘月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魔尊還暗戀謝乘月……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按照侍女先前教他的,謝閒先將酒水放到了一旁的琉璃几上,便脫去了外裳,只著裡衣,赤著足緩緩鑽進了軟榻上冰涼的錦被中。
陡然進入這冰涼的被窩,謝閒忍不住便打了個寒顫。
但幸好他尚存幾分修為,這時就默默閉上了眼,開始運轉白日裡所背的無雙劍的心法。
心法運轉起來,謝閒凍僵的手足便漸漸有了溫度,渾身的血液也流動得愈發順暢了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謝閒有些睏倦,忍不住想要伸手揉揉眼睛的時候,他抬起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驟然對上了一襲靜靜坐在床邊矮榻前的黑色身影。
流雲一般的墨色長髮傾瀉而下,披灑在柔軟的玄色絲綢長袍上,精緻的銀色面具遮住了半張面容,只露出了一點白玉雕就的精緻下頜。
空氣中隱約還有清冷的幽曇花香緩緩浮動。
便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側影,便足以攝人心魄。
謝閒立刻便清醒了過來,猛地咬住了嘴唇,整個人緊張無比。
只是這麼一個側影,他便知道這就是魔尊蕭雪堂,可不知為何,他會這麼緊張。
緊張到……好像心都要跳出來了。
就在謝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