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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樣的高校錄取通知書。
這是多少高三「早戀」學生所夢寐以求的。
許願一時說不出來心中滋味,礙於這會兒是下班時間,爸媽隨時會回來,只得上前一步,直接撲進原曜懷裡,使勁拍了拍他的背,拍得原曜差點兒吐血,說你怎麼還不高興了。
「太高興了,」許願臉埋在他肩膀,聲音很小,「我他媽恨不得親死你。」
「晚上親。」
「什麼時候收到的?怎麼沒告訴我?」
原曜鬆開他,不捧臉了,捧住許願兩側軟軟的、發熱的紅耳朵,認真道:「想等到你的一起。」
他還想繼續說什麼,只聽許家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響。
一切都和往常相同,但許願想來點兒不一樣的,告訴他媽這個驚喜,我和原曜能讓同一所大學。
可是,於嵐貞回家的聲線分外高昂,神態分外喜慶。
她進屋先脫外套,隨後往桌上放兩把鑰匙:「今日昭告,我們鳳凰片區家屬院,準備拆遷啦!」
作者有話要說:
這波叫雙喜臨門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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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告別家屬院 他是他的梧桐樹,想成為他的鳳凰山。
原曜搬走那天, 北郊陰雨連綿。
那是許願第一次發現原來夏天也會白晝陰沉如黑夜。
烏雲臃腫,像一塊浸泡在陽光中的面巾, 吸走鋪天蓋地的金黃色。
他坐在沙發上往外望。
家屬院樓與樓的間距不算寬,兩棟單元樓對著修,中間是一方小小的花壇,其上布滿青苔,邊緣滴著雨水,已然老舊。
石頭雖然冷硬, 但那光滑圓潤的弧度,是在眾多個日日夜夜裡,被小孩兒們的屁股「打磨」出來的。
平時有許多人路過這裡,卻從不曾看它一眼。
現如今, 有個男人正蹲在花壇上抽菸。許願見過他, 是隔壁單元三樓大伯的長子, 前些年讀完博士回市裡, 卻極少回家屬院。不少從外地趕回來的熟悉面孔正打著一把把傘,站在樓宇中央,指指這裡, 指指那裡。
這些人現在還能看到。
等一搬了家, 所有人都住進密密麻麻的小窗戶裡, 乘電梯上下,在地庫出行,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鄰裡之間,誰也看不見誰了。
流浪在家屬區乃至整片廢棄機場的小貓小狗冒雨跑過, 抖抖身上的毛, 卷卷尾巴, 不懂他們在聊什麼。
許願心情低落,甚至覺得他就是那隻小狗,趔趄地跟在前方小貓身後。
也許是對這一片區還尚有留念,那天他媽回家宣佈拆遷時,許願心中並無太大波瀾。
雖然早已得知訊息,許願卻仍有無法接受的理由。
他在這「城中村」已經待了十幾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一時間不太能面對現實。
如果從這裡搬去高樓裡,和阿航見面沒那麼容易了,社群也不再熱鬧,鄰裡間不再熟悉……
甚至,現在新興住宅的天台大多閉鎖,根本不讓人上去。
只有老舊樓房的樓頂,能用來改作花園,作晾曬衣物的平臺。
這一片區一向是市政規劃的「眼中釘」,從幾年前就有不少高層前來遊說,與各級單位交換條件。
城市發展日新月異,高速列車跑得太快太快,這裡終究沒能追上時代的腳步。
在萬物更替間,人與物的矛盾點就在這裡,人總是不願割捨掉舊的,卻又無法抗拒新的。
有一個穿梭過草叢與神秘長廊才能回去的家,一直是許願心中挺有意思的事情。
他眨眨眼,感受從雨中吹來的風。
許是因為下雨的緣故,這